筠漲紅了臉,啐了一口:“去去去。”
“這可是你做的,不干我的事兒。”諸葛宸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稚兒看這樣子益發是笑得口水都滴下來。管雋筠一把推開他:“回你的松雲軒去,我這兒受不得。”
“就在這兒,哪兒都不去。”諸葛宸指著懷裡的兒子:“他可喜歡舔他爹的臉,不知道上頭是不是抹了蜜。你說是不是?”
“我又不知道。”管雋筠去抱兒子,諸葛宸笑起來:“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管雋筠紅著臉推開他:“真是不害臊。”
綺媗在門外有意加重了步子,諸葛宸這才鬆開手,卻把兒子抱在懷裡。
“先放在桌上。”管雋筠扭頭看著綺媗:“下去吧。”
“是。”綺媗答應了一聲,把桌上已經涼透的的紅稻米粥和酸筍雞皮湯收拾好,又從食盒裡熱氣騰騰的飯菜拿出來,這才退了出去。
“這兩天你都沒吃,不許再吃齋。瞧瞧都瘦成什麼樣了。”諸葛宸把她拉到面前坐下:“過些時候,只怕稚兒的胳膊都比你的還要圓潤些。”
“先吃飯吧。”管雋筠接過兒子,諸葛宸用筷子在一旁的酒盞裡點了點,蘸到兒子的舌頭上。小傢伙咂咂舌頭,旋即眉開眼笑。大眼睛盯著諸葛宸的筷子不放,大有還要一下的樣子。
兩人對看了一眼,瞬時笑起來。
第二卷 變故 第二十一章 一家三口
“稚兒睡著了?”諸葛宸從外書房回來,管雋筠換了衣服在妝臺前梳頭。
“剛睡著。”起身給他換了外頭的袍子:“漸漸長大了,都貪玩起來。”順手把袍子掛在紫檀屏風上,諸葛宸靠在窗下的軟榻上:“軍報來了,軍中已經安穩下來。最近就有捷報回來。”
“什麼時候回來?”對於這件事總是異常關心。不會有人比她更瞭解這件事有多大幹系:“那天嫂嫂說就要班師的。”
“一時說不準,既然是平叛就要把所有的事情都了結了才行。”諸葛宸轉過臉:“這件事一直都是你哥哥眼裡的沙子,我就不明白了,這其中肯定還有什麼事兒不止是平叛這麼簡單的。”
“我父親就是因為西羌的事兒,才薨了的。”管雋筠沉默了半晌:“或者哥哥想的是一雪前恥。”
諸葛宸沒說話,把她拉到身邊坐下:“先前的事兒,是我的不是。你也不該事事都瞞著我,難道每次都在宮裡被人晾著就好了?”把她環進懷裡,輕輕摩挲著她的額頭:“想起來就有氣。”
“我都不氣,你氣什麼?”管雋筠低垂著眼簾:“我受不得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諸葛宸垂下臉把她抱緊了:“下次再不這樣了,再不會了。”
“嗯。”管雋筠點頭,窗外一彎新月升上了樹梢:“你說的,管岫筠無所出是真的?”
“怎麼,這一瓶醋沒喝完,又開了一瓶?”諸葛宸看著她笑起來:“這件事與咱們什麼相干?也只有你,才會告訴她咱們有孩子了。告訴她做什麼?”
“不是擔心丞相委屈了人。”管雋筠一本正經地說道:“說什麼,她也是丞相最先相中的。”
“我相中的是那個在趙王府後院,跟著諸葛果一起鬥草,分著吃青團的女娃。”諸葛宸捏著她的手指:“那個女娃兒的姐姐很想要得到人注意,所以時時處處都在搶陽鬥勝。我不知道兩人是一模一樣的孿生姐妹,李代桃僵的故事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管雋筠初時還有些愣愣的,上次聽吳纖雪提過這件事。因為諸葛果跟三哥一家比鄰而居,閒著沒事就把這些話說給了三嫂聽了。三嫂是個存不住話的性子,妯娌間自然是說了出來。這才知道其中一段公案。
那時候正是嘔得了不得的時候,根本就不想再去想以前的事情。也不覺得會有以後,既然都過去了那就任由他過去好了,沒想到會被諸葛宸當面提起來。當下低垂著頭不說話。
諸葛宸抵著她的額頭:“要是以後再要你到宮裡去,說什麼都不去。你怎麼那麼傻,他說我謀逆是沒有任何證據的,不過是關上一段日子就沒事了。要是真把我怎麼著了,不說別人你二哥能放過他?為什麼要以身涉險,還給自己惹下這麼多麻煩?要知道你這麼傻,我說什麼都不會讓你出事。”
“你跟稚兒都不能出事。”管雋筠好像是篤定了某件事,很認真地看著諸葛宸:“哪怕再難都是如此。”
“真拿你沒法子。”諸葛宸把她抱起來:“那天喝醉了酒,可不是這麼說的,這個解衣服的事兒,都是你自己做的。我可沒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