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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禮,退出了偏廳。

管雋筠拿起手邊的一串數珠輕輕摩挲著,不就是一個翰林家的女孩子麼,這個好辦。看看外頭不停的風雪,攏了件水貂褂子起身。換做從前,這樣的人家都不會去問。不止是自尊自重,更有身份所關,也不好去問這些事情。如今不同了,丞相夫人豈有白叫之理。

仙兒開啟錦盒看了看,有些瞠目結舌:“小姐,這可是二十八件點翠的蝴蝶首飾。就是貴妃的頭面只怕也越不過去,拿去送人,怎麼使得”

“叫你拿去就拿去,沒那麼多計較。”管雋筠渾不在乎地擺擺手:“去了人家府裡好好說話,雖說只是個四品的翰林家。到底是讀書人家,不可有輕視人家的念頭。而且你這會兒是去給人家下聘禮,越發是要恭敬些。”

“是,奴婢只說是張大人家的親戚,可使得?”仙兒想了想:“只怕這樣子還能好說話,要是說是享福的人,恐怕失了小姐的身份。”

“不要緊,我就是要他們家知道,這門親事是我在操持。這個臉面,旁人家求之不得。自然是一去就準的,豈不是給後頭的事情省了多少麻煩。”手裡拈著一枚杏脯慢慢咬著:“不許以貴勢壓人,記下了?雖說翰林家官職不高,只是日後皇子唸書多是翰林啟蒙。到時候說不準還出了太子太保的,那樣子豈不是棋差一招?”

“是,奴婢都記下了。”仙兒連著點頭,誰能跟他們家小姐比。別人都是走一步想一步,可是小姐不止是把前面的路想好了,就連退路都有了兩三條。

“你等等,急什麼。”看她急匆匆出門,管雋筠忍不住叫住她:“去換件衣裳,都是什麼時候了,還穿這個這個灰鼠皮的也不嫌太單薄了?我這兒有件天馬皮的褂子,穿著不知道暖和多少。”

仙兒嘿嘿一笑:“還是小姐心疼奴婢,只怕是嫌著奴婢那樣子出去,丟了小姐的臉?”

“你這嘴哦,對你好了就是言三語四的。”管雋筠摩挲著些微隆起的腹部,看著仙兒笑起來:“你也成親這麼久了,怎麼還不見有了喜訊兒?”

“我才不急呢,要是遇上他成日不著家。我要是有了身孕,跟誰鬧騰啊。”仙兒一點主婢之分的意思,反而一臉笑容:“小姐,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我如何知道?”管雋筠話音剛落,馬上想起仙兒是有意取笑自己:“我真是把你慣得沒邊兒了,居然就敢拿著我取笑。”

“奴婢不敢。”仙兒福了一福,捧著首飾盒子出了花廳。

管雋筠坐在窗下慢慢吃著杏脯,遠遠看見諸葛宸牽著兒子的小手往這邊走。有時候覺得這個男人戀家的心,真的是趕得上一個女人了。只是閒著沒事,都不去跟他那些同僚閒聊,寧可是帶著兒子到處走,不少人都說是丞相夫人太厲害,想想也是可笑,誰能夠一輩子拴住一個人的心?除非是心甘情願被你拴著罷了。

“娘,我的松鼠都會自己吃栗子了。”稚兒走到哪兒就會把松鼠帶到哪兒,原本伶伶俐俐的白松鼠毛色已經是油光水滑:“娘看看。”

“嗯,真漂亮了。”管雋筠挪了一碟松子過來,稚兒興高采烈坐到旁邊跟松鼠玩個不停。諸葛宸看她一臉笑容:“有什麼喜事,歡喜成這樣?”

“沒有,只是方才想著給人報媒拉線,覺著還不錯。”抿了一口梅子茶:“不是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門婚。我可是要給人做媒的,是不是功德圓滿?”

諸葛宸盯著她看了半晌:“都是有孕的人,能不能在家安生些?做媒,是誰這麼有體面,都能讓我夫人出面來做媒?”沒有準譜的事情,說什麼她都不會去做。

“您這做丞相的,自然是要管著家國社稷的軍國大事,些許小事就不讓丞相費心了。只是到時候喝喜酒的時候,丞相好歹替妾身應承下來。好與不好,丞相多擔待就是了。”在還沒有成事之前不想叫他知道:“要是知道了,一定是會取笑我沒有正經事做。”

“罷了罷了,我不問你就是。”諸葛宸也忍不住笑起來:“今兒封印了,是不是該有些什麼講究?”

“要什麼講究呢?多喝兩盅酒還是多吃兩塊肉?”一下沒想到,怎麼就到了封印的日子了:“我還叫人開了宗祠的門,打掃好了要去磕頭了。”

“把稚兒也帶去,去年還小得很不知道事兒。以後這也是他該做的。”諸葛宸點點頭:“早些上了祭禮,咱們也能做別的事情。要不老是牽著絆著這件事,叫人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好,過會兒就去。”管雋筠點點頭:“果兒叫人送信回來,說是這些時候害喜的厲害,恐怕是回不來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