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什麼閃失,別說是丞相捨不得,就是我也饒不了你。”管岫筠笑笑,把方子遞還給他:“這個鹿胎丸可有效用?”
“好得很。”說起自己得意的事情,太醫忍不住笑意連連:“只要是吃了微臣配的鹿胎丸,不止是母子平安,還能讓孕婦容顏不變。這可是意想不到的好處?”
管岫筠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幾乎要把手裡那幾張脈案加上藥方全都扔到太醫臉上,容顏不變、母子平安?為什麼沒有人替自己想過這個心思,諸葛宸居然找來最好的太醫,給她調製脈案藥丸,不止是要孩子,還要她?她是替自己做了丞相夫人,要不是她要是沒有她,自己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境地,更不會叫人在背後說三道四。
“行了,拿著你的東西下去吧。”不耐煩地擺擺手,把手裡的東西扔到地上:“收好你的藥方子,等會兒不見了,仔細丞相不與你甘休。”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說話的時候帶了一絲酸溜溜的味道。還好太醫年歲大了,聽不出這裡頭有什麼別樣的滋味,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脈案和藥方退出寢殿。
淚水不經意從眼角滑落,管岫筠自己都驚呆了。趕緊用衣袖擦趕緊淚水,這是很早就告誡自己的事情,不能相信任何人。尤其是身邊的人,不會沒有任何企圖而對自己好的。曾經想過,要是能夠嫁給諸葛宸,就做個最稱職的丞相夫人,相夫教子。
可是所有人都騙了自己,把自己扔到那個蠻荒之地,還讓一個蠻子這樣對自己。甚至是自幼的丫頭,都爬上了那個男人的床。而這一切,追根究底,不就是因為有了個好妹妹。所有的人對她交口稱讚,捧在掌心的同時,把自己放在哪裡?同母所出,為什麼自己跟她走的卻是截然不同的兩條路?
回身到軟榻上坐下,已經換了一副形容。臉色和煦得彷彿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淡淡的笑容雍容而嬌豔:“去看看,是誰給丞相夫人配的藥,要是配好了,拿來我瞧瞧。”
“是,奴婢這就去。”小宮女答應了一聲,趕緊退了出去。
管岫筠從袖袋裡拿出一個玫瑰色的錦囊,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濃郁的香氣。放在鼻翼邊嗅了嗅,這就是麝香。孕婦禁用的東西,也可以讓容顏永固。既然是孿生姐妹。總不能看著自己不老。而放任親妹妹一天天韶華逝去吧,再說這孩子就算是她沒有別人也會生,不是麼?自己不就是最好的寫照,那就讓她也嚐嚐箇中滋味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同胞之間更應該如此。
諸葛宸從太醫手裡接過木匣裝好的鹿胎丸:“這個方子可有變更?還是沿用從前的藥方子,這月份漸次大了,該要仔細什麼?”
“丞相放心就是,夫人一向小心謹慎,這鹿胎丸只要跟平素一樣服用,也不用放別的就很好了。”太醫接過諸葛宸給的紅封:“太多了,丞相垂愛。”
“無礙,夫人叫我謝謝你的,方子很不錯。”諸葛宸微微一笑:“還有年酒的帖子,到時候一定早些來。”
“微臣謝丞相,謝夫人。”太醫趕緊謝過,相府年酒的帖子豈是人人能有的。就是六部的官員也未必能夠收到,能給一張自己,真是莫大的面子。
“還有這一盒,是莊子上的一點山貨。拿回去給夫人孩子嚐嚐鮮。”諸葛宸從來不跟同僚有過私交,除非是每天來往的那幾個官員,或者是相府的幾個門客,才能說是看得到諸葛宸私下的樣子,並不是每日朝房中見到的那樣方正古板。
“多謝夫人,微臣不敢當。”道過謝才拿起諸葛宸手邊的錦盒,出了相府的外書房。
諸葛宸看了看盒子上蠟封,剛要開啟蠟封,忽然發覺有點異樣。一向都是光滑的蠟封上面居然會有細小的蠟屑,指甲輕輕一劃便開了。每次太醫送來的鹿胎丸都是蠟封封死的,要不是自己開啟,便是管雋筠開啟。
這次居然出現這種奇異的事情,未免叫人生疑。開啟一看,一股異香撲鼻而來。平時藥香撲鼻還不覺得奇怪,只是這很顯然不是藥香,而是另外一種香氣。沒有加過別的藥方,怎麼會有這麼陌生的味道。
“榮立。”諸葛宸拿著藥盒出門:“把這盒藥拿到外面隨便哪家藥鋪去看看,有什麼不妥當。順便問問是什麼香氣,這麼好聞。”
“是。”榮立點頭答應了,諸葛宸揹著手站在書房裡。除非是裡面加了什麼,否則不會蠟封不啟自開,撲鼻而來的香氣又太過奇特。要是有人在裡面動了手腳,不知情的情況下吃了下去會有什麼後果,誰都不敢想。
僅僅只是一炷香的功夫,榮立拿著藥盒回到外書房:“丞相”
“怎麼樣?”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