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宸的臉色馬上不好看起來,自從有了稚兒再有了那個小的以後,想都別想再向從前那樣子兩人膩味在一起,這兩個臭小子最有辦法攪和進來,小的那個雖然是不會說話不會跑,但是隻要是大半夜一哭起來,一定是沒結沒完的。比這一個更麻煩。
“稚兒,你先和乳孃去睡覺覺,等會兒娘忙完了就去抱你過來。”摸摸兒子的額頭,就勢親了一下:“爹孃還有好些事兒要忙,你爹帶回來那麼多邸報要看,還不知道看到什麼時候呢。”
“我們拉鉤鉤。”稚兒很配合地伸出小胖手,跟母親拉完勾勾:“娘,我去洗澡澡。”
“好,帶稚兒去吧。”轉臉看著乳孃點點頭:“別讓他在水裡玩的太久,還在臘月裡呢。”
“是,奴婢知道了。”乳孃福了一福帶著稚兒出去了。
諸葛宸看著她:“要是什麼時候這兩個小子不粘著你就好了,我真是拿他們沒法子。”
“怨誰?還不是你一定要兒子的。”管雋筠似笑非笑:“丞相今日是要看邸報的,我們這就不打攪了。我還有事兒要忙呢。”
“什麼事?”諸葛宸鬧不清楚她哪有那麼多事要做:“對了,前次的時候,每每都有人跟我抱怨說相府精窮了,怎麼就沒聽你說這麼些事兒?這重建府邸的事兒,雖說是工部承建又是戶部撥了銀子,只是家中的各項陳設還是要自己拿銀子出來的,你就不著急?”
“誰說的,我這不就是在折騰這些事兒。”管雋筠抿嘴一笑:“銀子上面的事兒丞相就不用操心了,我自然是有法子不鬧饑荒的。也不會叫人說相府精窮了,叫人看笑話。”
“你先說說是怎麼回事兒。”聽到這話就知道大有文章可做,當時那人說話的時候就在想,自己家裡的女人是絕對不會讓相府鬧饑荒的,從前想出來那麼多生財的主意,而且樁樁件件都是安排的穩妥可行,怎麼會鬧出這麼多笑話來?只是一直都在忙著別的事情,來不及問這件事。沒想到這時候還能夠問個究竟。
“過些時候不就知道了。”決定暫時不讓他知道,那麼多賬冊還有進項,怎麼會在一場大火後就灰飛煙滅?何況安排在每個莊子和田莊上的人,都是絕對信得過的。那時候沒讓綺媗夫婦摻和到這裡頭還真是做對了,要不到管岫筠在相府裡的時候,豈不是要將相府裡的每一件事都弄得清清楚楚了?
“今兒不說清楚,我是不會去看這些邸報的。自然也不會放你去做事,晚上咱們就掰扯這件事好了。”話音未落已經把她拉到身邊坐下:“我信得過,我夫人一定是不會讓為夫為了這件事勞心費神的,自然是要別的法子瞞天過海了。”
被他勾纏不過,只好伏在耳邊低低笑道:“那些留在相府的東西都是虛帳,看見的自然都是假的。要不豈不是讓所有人都知道相府有多少銀子了,再說田莊和莊子上的人也都是信得過的,誰還能從他們嘴裡知道我在做什麼?”
諸葛宸忍不住大笑:“這件事也只有我夫人才有法子,別人做的全是假的。”
第四卷 禍起蕭牆 第四十七章 太后說情
即便是心中再多不願意,也不想再見到皇宮中的任何人,還是逃脫不掉該來的宿命。本來皇帝諭旨就不能違抗,一清早起來更有叫人瞠目結舌的事情:皇太后命人將自己的鑾輿停在了相府別院外,只是為了要把丞相夫人接進皇宮一敘。
誰也不知道這裡頭賣的什麼藥,如意跟貞娘跟著伺候在妝臺前慢悠悠梳頭的管雋筠:“夫人,您瞧皇太后的鑾輿都停在門外了,若是再不啟程只怕皇太后怪罪下來。”
“你們叫人去說,就說丞相夫人不敢僭越。既然是皇太后命臣妾進宮,臣妾自然會有自己的車轎伺候進宮。皇太后一番好意,臣妾不敢失禮。”對著銅鑑整了整衣袂,這一身新做好的一品夫人朝服上新添了翟鳥和孔雀,很顯然是比照著郡王王妃的裝束。當時拿回來的時候諸葛宸就說過這話,丞相不得封王,要不然珠冠都要換掉了。更要緊的就是不想再看到以前的朝服,因為管岫筠穿用過,想來就覺得莫名噁心。
“是。”如意照著原話出去覆命,外面等著的是長信宮的內監總管。管雋筠教下來的一席話,除了冠冕堂皇以外,還帶著謹慎小心。要不然傳到皇太后耳朵裡,就是不知道好歹。
哪怕是不為自己想,還有很多人都跟自己是一根藤上的螞蚱。哪怕明知道皇太后此次宣召進宮是為了給管岫筠說情,希望自己這個做妹妹的能夠網開一面。可是那是皇朝律法所不准許的,到時候大可以搬出這一條來駁回去。只是太駁皇太后面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