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任何人想見她都被婉拒。皇后要她進宮謁見,也還有一堆上次等著她,最後也都是不了了之。當然只有一句話,感染了重風寒,見了人會過人的。
從前就不愛這些應酬,如今變得更甚一籌了。想要問問卻不知道從哪裡問起,只是知道最近她也是特別忙亂。第一件事就是張羅著要建一座新的府邸,這話還只是偶爾跟皇帝提過一句。皇帝馬上讓工部官員繪圖,然後叫人送來別院。
好像這件事又變成了皇帝的公事一樣,這是自己跟女人都沒想到的事情。皇帝怎麼會如此不分輕重, 不過既然是皇帝一番好意,兩人固然是推脫不了,那就只有坦然承受了。
“丞相。”如意跟貞娘依然從莊子上回來了,如意已經吶喊著一件家常衣服過來:“奴婢伺候您更衣。”
“夫人呢?”放下手裡的邸報,還是有些老神在在的樣子。原來從極寒之地回來,已經對於中原的種種繁華頓感陌生了。好像這一切都是在夢裡,尤其是還能看到身邊的一切,亦如當初一樣。
“夫人在花廳,說是有要緊事要做。倘或是丞相回來,要人去通報一聲就過來。奴婢已經叫人去傳話,只怕過會兒夫人就來了。”如意端了盞清茶過來,聽到外面細碎的腳步聲,趕緊過去打起軟簾:“夫人。”
“不是說今兒不過來了,走這麼遠路過來。都起了更了。”管雋筠攏了件厚實的灰鼠褂子,比起南中的苦寒,已經是山溫水暖。只是因為兩次生產,都是在毫無預兆而且極其疲憊的情況下,有些傷了元氣。看起來還是有些弱不禁風的樣子。
“在城裡呆不住,乾脆過來了。”看著身邊的丫鬟們都紛紛跟著如意下去,看樣子是預備晚飯去了,飯廳裡只有兩人:“兩個孩子呢?”
“暉兒睡了,稚兒在後面玩他的東西。過會兒就來了。”把手邊的清茶遞過去:“我是聽說你要回來,還盤算著只怕還要晚些。這麼多東西,怎麼就能容得你出城這麼早?”
諸葛宸笑起來:“想著要回來,還不帶著東西早些出來。等他們尋稱上我,還能出得來?幾日不見你,就想得慌了。這馬自然要快得多。”說著看看左右無人,已經把她環在懷裡:“說好了,等新府第建好了,就要進城去住。你也知道這兒這麼遠,不能讓我總是回來的時候天都是黑透了,出城的時候也是透黑的天。再說還不能天天見面,這怎麼成?”
“嗯。”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只是淡淡應了一句:“隔得遠,就少回來些。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誰叫你事兒那麼多。”
“胡說,我難道因為隔著遠就不回來,你跟孩子們都在別院住著。我要是天天住在六部裡頭,還不被人笑話。說是堂堂宰相連個府邸都沒有,不說是我沒臉。傳揚出去,皇上臉上也過不去。”捋捋她的頭髮:“幾天不見你,就想得慌了。”笑著在她鬢髮間吻了一下。
“爹,你抱著娘不抱我。”管雋筠臉上堆起的笑意沒過多久,就被兒子的突然闖入弄得僵硬在臉上,很快掙脫了諸葛宸的手起身。
稚兒繞著父母兩人轉了一圈,在兩人面前站住腳,抬起頭大眼睛看著一臉不自在的爹孃:“爹,抱抱。”
諸葛宸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俯身抱起他:“稚兒,怎麼了?”
“要爹抱抱。”胖嘟嘟的小手摳著父親青幽的下頜:“爹又長鬍子了。”看著似乎又要蹭上來的樣子,用力往後仰頭:“娘,爹又蹭我。”
“你們父子兩個的是非我才不管。”管雋筠平復了一下滾燙的臉,因為最近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稚兒變得很敏感起來。有時候夜裡都睡不沉,乳孃跟著都不行,一定要人拍哄著,他睜了眼第一眼看到的人是父母才會安心,有時候覺得孩子小些才好。暉兒還在襁褓中,最多能認出父母,所以省卻了很多麻煩,拍哄就會很乖了。
“爹,娘不理我們了。”稚兒仰頭笑著,好像母親心中擔憂的事情一點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不過是孩子潛意識中,對於先時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有著屬於他這個年齡段的膽怯,所以不論是見了誰都會格外依戀。
“丞相,夫人可以用飯了。”如意帶著人進來擺下晚飯,稚兒這才從父親懷中不情願的溜下地:“娘,暉兒睡著了嗎?”
“嗯,睡著了。”牽著兒子的小手跟男人一起到桌前坐下,給兒子盛了碗魚湯:“乖乖,先把這個魚湯喝了。方才不是說餓了,還要等著爹回來才肯吃飯的。”
“我要吃魚。”稚兒聽話的喝了半碗湯,才讓乳孃帶到一邊去餵飯。
“怎麼了?”看她一臉徵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