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準備好了。”說著把食盒裡的東西一樣一樣擺在石桌上:“不會是每天都忙到這麼晚?”
“今兒算是早的。”諸葛宸看到酒壺外凝結的水珠,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涼頓時瀰漫開來,兩碟精緻的冷盤加上一碗蓮子粥都在桌上擺好:“準備這麼多?”
“不是看著晚飯前,居然拿著蓮子糕在吃的。從前都不吃這個,怎麼今兒有了興致?”想起他吃蓮子糕的情形,是不是自己疏於照顧,加上政務繁忙才會瘦了?一點也不像是太平宰相的樣子。
“那是因為下午太累了。”諸葛宸意有所指地看著她:“難道你不知道?為夫可是累得夠嗆。”
“還說是誰纏的人不放了。”臉頰漲紅,幸好周圍沒人。要是被人聽了去,還當做都是這麼多年夫妻,又有了兩個兒子還天天揪著這些事情不放,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了大牙?
“是我,是我纏著你不放。”剛吃了一筷子桃花鱖魚,被這話嘔得笑起來。管雋筠看著他一臉得意至極的笑容,緊接著憋得臉通紅還以為是被魚刺卡到,緊張兮兮給他倒了杯酒:“被魚刺卡到了?”
“沒有,是想著你說的話有趣。”雨亭外大雨下個不停:“是不是該感謝這場雨,讓我夫人要在府中多盤桓幾日?”諸葛宸喝了點酒有些熏熏然起來,忍不住拿著筷子輕輕敲擊著手邊的碗碟,嘴裡不自覺哼出一首小曲。
本來管雋筠還不覺著什麼,男人就算是身為一朝宰相,在外面觥籌交錯間有些孟浪的舉動都不足為奇,只是諸葛宸哼出的曲子叫人聽著不舒服。微微抬起眼皮看著一邊陶醉其間的男人:“這曲子倒是新奇得很,最近樂部還是昇平署新作的?”
“不是。”諸葛宸很快醒悟過來,放下手裡的筷子:“是那天晚上在人家做客聽來的,一時忘情就記下了。”
“是麼,只怕唱曲子的人也記下了。”管雋筠端起手邊的荷葉茶抿了一口:“我早上回來,怎麼瞧見榮立跟咱們府裡的車駕在外頭一間小院子門口停住了。原想叫人去問問,看榮立趕著走了。追上就晚了。回頭問仙兒的時候,一個字都不知道。是不是榮立在外頭做了什麼?”
諸葛宸的臉色頓時有些尷尬,喝酒的手也放下來看著她:“榮立在外頭做的事情,也不會事事都跟我說。我要是知道還能瞞著你不成?”
“那我就不知道了,本來就不在家裡待著。不過是看見了就隨口問問,還不是因為上次你說這些時候巡城御史跟那些監察御史都是查得嚴謹的很,要是榮立有什麼不妥當的事情,日後叫人查出來還不是咱們沒趣兒。雖然榮立是四品護衛,是拿著朝廷俸祿的人,不過時時刻刻跟你一處,叫人說那些不好聽的話做什麼。”語出無意間,拈起一枚鮮豔的櫻桃放進嘴裡。
“這事兒原先是不打算跟你說的,你既然是看見了我也不好瞞著你。”諸葛宸沉默了一會兒,看著管雋筠:“你知道了也別急,是跟你二哥有關係。因為這件事不好說,被你知道了又是一場氣生。”
“你說吧,我聽著。”管雋筠手指微微顫抖著,茶盞中泛起陣陣漣漪。要是他說出跟這件事有任何干系,再來一個這麼那麼的人,豈不是要把人氣死。
“你二哥前次從江南迴來的時候,在蘇州認識了一個女子。如今在京城已經納為外宅,不好讓胡煒攪和進去。怕你嫂嫂不好受,又怕胡煒回去不小心漏出來,才拿著我到外頭打幌子。”諸葛宸有些心虛,看了眼垂著眼簾的女人:“這話原本不想讓你知道,你二哥也是這麼說。我倒是覺得像是當初跟你大哥生母一樣的故事。”
“胡說,這件事怎麼會一樣。”管雋筠已經勃然變色:“我父親當年是怎麼回事,怎麼能夠相提並論。難道你以為大哥的母親是外宅,二哥也好意思這麼說要是沒有那位母親,只怕我父親跟我娘根本就不會在一起。也不會有當今皇上了,這件事大哥也只是跟我一個人提及過。他不願別人知道,我也就不好在跟人說。”
“怎麼又跟皇帝扯上了關係?”諸葛宸原本有些酒沉,聽到這話馬上頓時來了精神。難怪不論是出了什麼事情,皇帝都會護著她。看來其間淵源還不是一星半點了。
管雋筠看了他一眼:“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大哥知道的也只是含含糊糊。只是我知道要是沒有大哥的母親,根本就不會有後來我父親的親王之位。也不會有皇帝的儲君之位,為了保全太多人那位母親才不得不委身於羌王,如今大哥還能把這件事毫不避諱拿出來對比,我真是替他羞死了。二嫂那裡我是不替他隱瞞的,哪天二嫂問起來我一定是一五一十說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