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舒坦兩個時辰以後就永遠沉淪在那種無邊無際的痛苦中,是不是太殘忍了?”
“南王是懂得權衡利弊的人,自然是知道孰重孰輕。或者南王情願忍受這種無邊無際的痛苦,也不願放棄掉自己的江山社稷。我們是不是該一生都呆在南中陪著南王,也未可知。”管雋筠很自然地站到諸葛宸身邊,毫不避忌地跟他站在一起。
孟優迫不及待接過那兩枚少得可憐的花種,用一旁的硯臺狠狠砸了幾下,眼看著成了碎末,只怕掉了一星半點,將所有的花種毫不猶豫放進嘴裡,咀嚼了幾下趕緊嚥了下去。饕餮般的眼神盯著曾經砸過花種的桌面,趴在上面舔舐得乾乾淨淨,不願留下一點痕跡。
諸葛宸下意識看向身邊的女人,低聲笑道:“淘氣,怎麼這樣子折騰別人?”
管雋筠報之以一抹笑意:“你教我的,忘了?”一點也不像是分別以久的夫婦,兩人說話間的親密是想象不到的。
孟優恢復了一點理智,看著兩人,才知道為什麼管雋筠很多時候看上去清冷無比,甚至是拒人千里之外,若是沒有親眼見過,是不是有人知道,這個女人也有柔情似水的時候。彷彿現在,小鳥依人一樣站在那人身後。
不是有人說管岫筠才是諸葛宸心中的女人,他們之間的風流韻事是誰都無法比擬的。眼睛騙不了人,那些都是人口口相傳的故事。眼前的這兩人,言語神情間的親密是騙不了人的。
“好,明日我給你答覆。”孟優陰鷙的眼神盯著兩人好一會兒,他實在受不了兩人這種看似平淡,卻會讓所有人都知道兩人絕對是無法分割的:“不過你也要答應我,必須留在王宮中,要是你跟諸葛宸回去的話,我一定會答應你。”
“大王是擔心我會把英雄花帶走吧?”管雋筠看了眼擋在身前的男人:“大王真以為我會把英雄花放在王宮中?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還能脫身?”
“你要怎樣才肯罷休?”孟優惡狠狠地說道:“我已經答應你去想,你還不肯鬆口?”
“大王的寶璽和紙令一日不到手,我一日不會把大王要的東西交出來。當然,還有一件大王也會答應我的事情:管岫筠的身份既然不是王妃了,總是你難忘的女人,下堂婦同樣不能在中原待著,沒得丟人。”說這話的時候,管雋筠同樣是一副沒有任何起伏的臉。但是平淡的語氣中絕對可以聽出她的不高興,而且是十分的不滿意。
“好,我準你出宮去。”孟優深知自己只有這一夜的時間,要是能夠剋制住自己的慾望,控制住自己對於英雄花的渴望,才能繼續做南中之主。否則就要聽憑這夫婦倆的擺佈,甚至是中原皇帝的擺佈,從此不再是自由人的身份。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多謝大王。”管雋筠微微一福,看向男人的時候,已經是滿臉笑意:“我們走了?”
“走了。”諸葛宸攜著她的手,好久以來都在想什麼時候才能再握緊她的手,甚至以為這一生是不是都不會再有機會了。沒想到這一天還是來到了,哪怕是有些在夢中的樣子,還是在發生了。
兩人毫不避忌地走在甬路上,諸葛宸卻把袖袋裡的那副袖箭時時緊握著。不是扭頭看看身邊女人的臉,同樣是洋溢著一臉安和的笑意。
“看什麼?”管雋筠側過臉對上他的眼睛:“你已經看了我很久了,從在王宮中開始就是。”
“我還要看一輩子,當時看不見任何東西的時候,我就在想你的臉還有你的眼睛。甚至還在回憶著你的香味,一切都是鮮活的。只是總也抓不到手裡。”諸葛宸握緊她的手:“我想那段時間我想的東西就是,只要你能夠回到我身邊,就算是一輩子看不見我也願意。我想你做我的眼睛,也只有你才能做我的眼睛。”
“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管雋筠笑起來,淚水不由自主湧出了眼眶:“其實管岫筠比我好,不是嗎?她一樣給你操勞著,做著一個主婦該做的一切。其實她也是一個稱職的主婦。”
“那是她的事情,不是我們的事情。我要的就是你能夠替我管家,哪怕整個家都被你敗掉也不要緊,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不要任何官職,就只是一對村夫村婦。你看,我也可以扮作一個算命的江湖術士,就跟那些每日在集市中招搖撞騙的人一樣,賺點小錢就是一天。回家以後,把那點散碎銀子交給你,有點粗茶淡飯加上你的絮絮叨叨,家長裡短。真的就足夠了,這樣子我們太累了。”
諸葛宸警惕地看著周圍,孟優方才的眼神分明是在說一件事,他不會輕易放兩人走,尤其是身邊的女人。
“江湖術士?招搖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