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話。
諸葛宸磨蹭著她的臉頰:“青鸞可是你自己答應進門的,我可什麼都沒說。這個爛攤子可就要你自己收拾了,怎麼處置我不管。”
“已經安置在松雲軒了,等年後正了名分,丞相就能把自己的東西搬過去了。”管雋筠轉過身不理他,諸葛宸笑著從後面擁住她:“我又不住那院子,搬過去做什麼?”
管雋筠紅了一下臉,倦意陣陣襲來。枕在諸葛辰的手臂上,鼻息細細不多時候就沉沉睡去。諸葛宸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抵著她的額頭自己跟著睡去。昨天從鄉間回來,天已經矇矇亮。兩人都需要補眠,好久都沒有這樣安然入睡過了。
“夫人,這是從光祿寺領回來的祭祀錁子。”賴嬤嬤捧著一個托盤進了花廳,管雋筠在几案前翻看著專為過年預備年貨的冊子,還有去各家拜年賀節的禮單。
管雋筠接過明黃錦緞的錦袋接過來看了看,上面寫著摺合淨銀一千兩的字樣。這樣的東西以前在家也見過,那是皇帝每年頒賜給父親的祭祀銀兩。沒想到出閣以後,也會見到一模一樣的錦囊:“拿去給老夫人和丞相看過,叫人去買回祭祀的金銀錁子還有各色祭品,供在公公靈前。”
“是。”賴嬤嬤有些意外,怎麼她會知道怎麼處置這些東西?以前每每領取這些御賜的東西,多是丞相命人取來,然後也是這樣回稟過老夫人再做處置。少夫人理家日子不多,卻叫人從中挑不出任何錯處,上次把沁兒和李嬤嬤毫不顧忌的處置了,雖然老夫人悶了一肚子的氣,丞相始終未置一詞。
管雋筠揉著有些酸脹的後腰,仙兒端著一盅蓮子粥進來,趕緊放系托盤:“小姐,奴婢給你揉揉。”
“喲,這可揉不得。”賴嬤嬤還沒走,看到仙兒準備上來給她揉腰,馬上制止道:“你小孩子家可不知道其中利害,夫人有了身孕,腰痠腿脹自然是常見的。多歇著也就是了,伶伶俐俐就去給夫人揉搓,一個不小心就會隕胎傷身。”
仙兒嚇得臉都白了,管雋筠也聽住了:“哪有這麼多講究?”
“夫人是不知道,這十個月裡頭事兒可多了。些微有些不小心,就會有大礙。每次太醫來給夫人診脈,老夫人和丞相也是要看方子和脈案的。”賴嬤嬤雖然每天都在管雋筠身邊當差,只是管雋筠從來很少跟他們說起家事以外的閒話,賴嬤嬤想要巴結都不知道從哪裡說起來。
“每次都看?”每次都看難道還不知要當心什麼事,管雋筠臉頰有些微微泛紅。
“是,每次太醫走的時候,丞相都會把太醫找來細細詢問,就是當時不得空,也會後來去要來方子和脈案。”這也是李嬤嬤不忿的緣由之一,當時說沁兒有了身孕,丞相一個字都沒問。反而是要沁兒來跟夫人回話,沒想到夫人對這件事倒是十二分的心細。就是這些奴才們私下裡談起來也會說,夫人找來三個太醫加上外面一個坐堂醫生,這要是換了別人,誰能想得到這麼多。
“嬤嬤,還有什麼要仔細的?您告訴我,日後我也好小心伺候。”仙兒總算是收回了一絲顏色,往管雋筠身後放了兩個厚實的引枕。
賴嬤嬤沉默了一下,好像是在努力回憶著什麼事情:“夫人害喜的時候也過去了,都說是前三個月有許多要仔細的,只是越到後面注意的事情也就越多,吃東西雖說沒有了那麼多忌諱,這寒涼之物是絕對不能入口的,還有相生相剋的東西也要小心。麝香紅花更是不能近身,你可要千萬看仔細。”
“嗯,我都記下了。”仙兒不迭點頭,管雋筠抿了口銀耳粥:“這麼多講究,真是瑣碎。”
“瑣碎的事兒還多著呢,這就去給夫人找一冊子來。這還是當年老夫人懷著果兒小姐的時候,老相爺親為撰寫的。找了好些醫書,一點點翻出來。就連丞相都不知道,要不早就給夫人拿過來了。”賴嬤嬤沒敢怠慢,轉身就下去了。
仙兒有些遲疑地過來:“小姐,奴婢可不敢再給小姐捶腰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也不怨你。”管雋筠擺擺手:“還真是不知道有這麼多事兒,我瞧著以前嫂嫂都沒這麼多講究。”
“那只是小姐沒看見,將軍還是有少不得的囑咐。”仙兒往熏籠裡添了些蘿炭,綺媗拿著一斛珍珠進來,放到管雋筠手邊:“小姐,這是皇**裡小太監送來的。說是小姐有了身子,只怕夜裡歇不沉。這是關外進貢的北珠,最是安神定魄。磨成粉加在每日吃的粥湯裡面,效用極好。”
“給他一個大的紅封,等會兒別叫人說咱們不知禮數。”管雋筠點點頭:“北珠是宮中禁物,除了宗室以外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