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宸在軟榻上坐下,管雋筠起身給他倒了盞清茶。想起剛才聽見更鼓打過了二鼓,聽綺媗說他每天忙到三更以後才能歇著,看來沁兒在他心裡還真是不一般。
“沁兒是怎麼得罪夫人了?”諸葛宸抿了口茶:“不止是六十個嘴巴子,還要革掉一個月的銀米?”
“丞相本該把腰牌和手啟交給沁兒,自然就不會捱了嘴巴子還要革掉銀米了。”管雋筠沉默了一下:“至於頂嘴不知規矩上下,也該有人管管了。頂撞了我是小,若是哪天恃寵而驕,頂撞到了丞相或是婆婆,可就不好了。”
“你不問那五百兩銀子是真是假,只是為了這手啟和腰牌就要發落人?”諸葛宸一臉不以為然的神情。管雋筠所說的話有些牽強,在他看來沁兒做的雖然有些過分,但是決不至於要像管雋筠做的那樣。
“銀子多少都是小事,就是十萬兩銀子,該拿出來也是一錢都不會少。只是沁兒無視於家規,倚仗著丞相的寵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囂張跋扈,這就該罰。若是今日不能不偏不倚處罰了沁兒,日後如何去懲處旁人?”
從那天夜裡聽到諸葛宸嘴裡叫出管岫筠的名字開始。管雋筠就從最初看到他的絲絲膽怯,覺得無所畏懼了。已經無法選擇,也沒有後路可退,就只有一路向前。哪怕佈滿了荊棘還是要走下去。
第一卷 成婚 第二十二章 小姑
“夫人處罰一個婢女本不用告訴任何人,只是太失了夫人身份。”諸葛宸撇去茶沫,淡淡喝了一口茶。
“我失了身份不要緊,只要丞相不失身份就行。一個婢女嘴裡提起您和管岫筠之間的事情,真是叫人顏面盡失。我不能做別的,唯獨可以叫人不說這種話。”管雋筠不喜歡提起這些事情,若論無辜誰比得上她?可是這些人每每都在提醒她,她比管岫筠差多了。她能做的就是證明自己並不輸於管岫筠,只是收益不夠明顯。
諸葛宸放下茶盞:“只要有人提起岫筠都是在戳你的心,不是嗎?”
“恐怕戳的是丞相的心。”一直希望做一個旁觀者,沒想到上天不允許她全身而退,反而要讓她深陷其間:“有人說管岫筠的不是,就是在戳丞相的心,甚至是在丞相心裡紮了一根刺。不巧的是,我就扎得最深的那一根。要是我能跟她換換,多好。”
“你說夠了沒有?”諸葛宸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抵在圈椅上用力堵住她的嘴。不許她繼續說下去。霸道的舌探進唇齒間,除了新婚那天晚上,諸葛宸從沒有親過她的唇舌。管雋筠笨拙地想要躲開他,沒有任何技巧的生澀舌尖跟他周旋著,兩人在唇齒間糾葛不休。諸葛宸的舌似乎要堵住她的喉間,管雋筠忍不住輕輕合上牙齒咬住他的舌,不許他繼續下去。
“唔。”諸葛宸喉間傳出低沉的音節,雙手越來越用力握住她的雙肩,然後將她鎖在懷裡。良久方才放開氣喘吁吁的她,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寬敞的床榻。身下一空,已經被他放在床上然後壓了上來。
修長的手指緩慢解著管雋筠身上的衣衫,管岫筠扭動著不想他碰。只要想到那天的事情,就會冒出莫名的噁心。
“別鬧。”諸葛宸將她的手牢牢固定在頭頂,話音未落已經低下頭含住她的雙唇,舌尖描繪啃齧著精緻的唇瓣,手在身上或輕或重的摩挲著,兩人裸裎相對的時候,管雋筠扭過了臉不再看他。他不過是把她當做了管岫筠,就算是兩人在一起也是一樣。
黑暗來臨的時候,他粗重的喘息和她細密的呻吟交織在一起,厚重的紫檀木床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一切都是曖昧勾人。窗外的月光從窗欞間照了進來,床榻上一對男女極盡痴纏。管雋筠藉著月光打量著他的臉龐,想要伸手去撫摸一下這個在身上不遺餘力的男人。遲疑了一下,什麼都沒做。
在管雋筠臉龐扭向一側的同時,身上那個男人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後在她體內釋放了自己。在她身邊躺下,管雋筠轉過身不願再想。只想藉著疲憊很快睡去,說不準等會又在耳邊叫著別人的名字,很難堪。
一條溫暖有力的胳膊從後面橫過來,把她撈進懷裡。兩人緊密的契合著,就像是方才兩人痴纏時那樣。均勻的呼吸從耳後傳來,管雋筠想要扭過臉確認一下是不是在做夢,卻又擔心真的是轉過去就會聽見他叫出那個名字,只能是僵持著讓自己沉沉睡去。
管雋筠在花廳裡看著丫頭僕婦各自領著自己的差使下去,拿起筆在那裡默默寫著最近一直都在籌劃的事情,相府的開銷雖然不大,只是每月也有上千兩銀子的開銷。接連幾天都在看皇莊上的來往帳冊,少說每月也會有千兩盈餘。若是不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