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軍中就是為了得個功名回去,也好在皇帝面前邀功,省得這滿朝富貴榮華都被管家一家人得了去。
管鎖昀,算你有種。居然還搬出了皇帝的印璽作為倚靠。這印璽畢竟是假的,人才是活的。你有本事就走著瞧。總有一天會要你知道,自己的厲害。姑姑是中宮皇后,所生的皇太子將來必然會君臨天下。到時候姑表至親,還怕沒有收拾你的時候?
“公子,元帥吩咐請你過去用飯,昨兒的事情實在是元帥不妥當。特意置了一桌酒席以為賠罪,只願公子早日康復。”張家帶來的侍女撩起帷帳進來,看到張繼保赤身露體的樣子,不一為杵,大有經慣見慣的神情。
“他還知道昨兒不妥?打我的時候可是要人看著行刑的,誰要是眼錯了。只怕他還不會依了誰。”張繼保憤憤不平,這件事算是記下了。有一天肯定是要報仇的,不過管家有個人也不得不防,那就是管鎖昀的妹妹。這個女人可是出了名的厲害,就是姑姑有時候也不得不讓她三分。
“公子,冤家宜解不宜結。何況這些時候公子還要在元帥帳下伺候。要是為了這件事跟元帥彼此不待見的話,日後怎麼相見相處。”一同服侍張繼保的僕人也趕緊附和道:“公子可以想想,要是這會兒就跟元帥鬧崩了。而且是因為這件事的話,回去說公子不是的人恐怕還是多些,這件事別人佔了先機。不如公子先忍了這口氣,等到咱們抓住了元帥的小辮子,日後在皇上跟皇后面前如實稟奏,還擔心扳不倒這個元帥?只是忍忍這段日子就過去了。”
聽到這裡張繼保方才不言語,前後想了一番。他們說的都有道理,一定要忍了這口氣,興許還能做點什麼有用的事情:“給我更衣。”一下跳起來,馬上呲牙咧嘴看著身邊的丫鬟大罵:“你就不知道看著點兒?明知道我動不得。”不小心碰到了還沒癒合的棒瘡,張繼保疼得直呲牙。
“是奴婢的不是,奴婢這就伺候公子更衣。”張繼保早早就把這兩個標緻的丫鬟做了房中人,那天還嘲笑管晉捷居然只是娶了一個清貧人家的張鳳姐為妻,甚至還說管晉捷丟盡了這些人的臉,好好的世家子弟哪有這樣子循規蹈矩的。
管鎖昀坐在大帳裡,面前放著滿滿一桌依照他的吩咐預備的酒菜,上面有醬豬臉還有幾樣看上去精緻不已,實則都是起著發散效用的餚饌。正中一鍋鯉魚公雞湯正在咕嘟咕嘟冒著泡,奶白的湯汁有著異樣的誘惑,香氣瀰漫在大帳內的每一個角落,還有一壺滾燙的燒酒,都是專門給張繼保準備的。
“三爺,張校尉來了。”外面只讓胡煒守著,用的也是家下的稱呼。好像這一切真的只是芥豆之微的小事,又是兩家至交,肯定是有什麼好商量。
“請他進來,受了傷不能久站。難道你們連這些都不知道?”管鎖昀佯怒,呵斥起身邊連同胡煒在內的所有人,似乎他們做的事情很叫人生氣:“往椅子上加個墊子,知道繼保不能坐硬凳子。”
“元帥。”張繼保一瘸一拐地進來,預備要行禮被管鎖昀止住了:“屬下給元帥請安。”
“咱們都是自己人,何必這麼多虛禮?”管鎖昀笑起來:“什麼元帥不元帥,叫我三叔就好了。我見了你父親,不是也要叫一聲大哥?”
張繼保虎著臉,昨天捱打的時候怎麼沒說這話?掄圓了棍子大的時候,那可是每一下都是貼著肉的,難道只因為打的不是管晉捷,就什麼都不用擔心,因為在他看來,或者只有管晉捷才是他的侄兒?
“怎麼,還跟三叔生氣呢?”好像是昨天的事情全沒發生過一樣,管鎖昀親手給他倒了一盞滾燙的燒酒:“趁熱喝下去,發散得快就好得快。其實在我心裡,拿你當自己子侄輩一樣看待的。打在你身上,三叔就不心疼?難道你就拿著自己跟管晉捷比他還不知道是不是我管家的孩子呢,這麼大了我才是第一見。不過是因為有人在裡頭說了那麼些話,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也不能駁了自家兄妹的面子?論起來,你家的面子豈不是比他們大得多?我想以後加官晉爵,也要皇上恩典。”
一席話說得入情入理,張繼保有些聽住了,不由分說就將管鎖昀斟滿的那盞酒喝得乾乾淨淨,管鎖昀另外夾了一筷子醬豬臉到張繼保面前的菜碟中:“這個好,我這個廚子沒別的本事,最會做的就是全豬席面。就是皇帝賞賜用過都是稱讚不已,你看好吃不好吃?”
“多謝三叔。”兩杯酒下肚,加上肉香撲鼻餚饌精緻,張繼保馬上忘掉了昨兒發生的一切。喝酒吃肉,忙得不亦樂乎。
管鎖昀慢慢喝著一壺淡酒,大暑天喝燒酒實在不相宜。尋常人已經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