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我就已經決定了。”說著,抖了抖袖子,將聖旨的碎片,抖落在地上,“今生非龍躍,我絕不會再娶。”
“此話當真?”我從地上一下子跳起來,什麼不嫉妒呀,其實嫉妒的要死呀。
“當然。”雷豐瑜笑道。
“你顧慮的那些東呀,西呀,都想到解決的辦法了?”我問道。
“嗯。”雷豐瑜點頭,“前時險死還生的經歷過後,我失去了許多,所以變得有些瞻前顧後了,很多事情都有些畏首畏尾,是你那天跟我說的若只能再活一日的話,提醒了我,而今早和一群小夥子狠狠幹了一架,才真正找到了感覺。”
雷豐瑜昂首笑了起來,眉宇之間狂狷之氣畢現,彷如雲開霧散,“這個天下是朕的天下,同時也是這天語億萬黎民共同的天下,我要做的不是娶幾個老婆,安己方豪族權貴的心,而是要重新成為戰神英雄站出來,帶領著我的人民,保衛自己的家園,守護妻兒親人。讓那些不自量力的混蛋,見識一下我天朝王者之威,將士之勇,百姓之氣節。”
此刻傲然狂肆的雷豐瑜,是如此的耀眼奪目,美得驚心動魄,這是我與他再次重逢以來所未見過的,雷豐瑜的豪情又回來了,而同時他眼眸中那種沉穩與練達又是以往的雷豐瑜所沒有的,這一刻我突然有種要喜極而涕的感覺,而事實上我的淚已先於感覺,溢位了眼眶。
看著眼前人帶著淚的開懷笑臉,雷豐瑜覺得值得了,為此要面臨再多的麻煩都值得。輕輕一嘆,用手指描摹著愛人的眉眼,“夢中的美好,能真實擁有的感覺真好。”淚水卻也再一次溼潤了眼角。
失而復得的喜悅混雜著多年離別的苦澀與感傷,讓我的心一下子疼了起來。
“阿躍?”雷豐瑜一下抱住,突然之間面現痛楚神色的愛人。
“不要緊。”我慢慢的調整著呼吸,那疼痛感覺稍好了些,“我剛剛只是太高興了。”說著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口,以示安撫。
雷豐瑜卻抓住了我的手,“手怎麼破了?”
“是番茄醬。”我不在意的說到。
“番茄醬你是用右手抓的,可這是左手。”雷豐瑜說著,把我左手的無名指放入嘴裡舔了舔,那點紅色舔去,果然露出一個極小的創口。
我記得方才,是用右手持扇子,在左手一點,做了個刺指滴血的動作。轉頭看看被丟在地上那把扇子,那扇子是安慶連同幾個爛番茄一起拿給我的,是個嶄新的白紙摺扇,扇子有些粗糙,竹製的扇骨上有一個沒磨平的小刺,我的手指想來就是被這麼刺破的,當時也並未在意。只是這麼小的一個創口,那血卻為何淌了那麼久。
看著手指上漸漸又滲出的一點鮮紅,我突然想起那尊神像閃過紅光的眼眸,同時耳中彷彿聽到一個聲音,“我想四個人在一起,哪怕只是一日”
“不,不要一日”指尖上頂著的彷彿是一個詛咒,冷汗瞬間打溼了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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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月光太皎潔了,顯得屋中的燭光如此的昏黃暗淡,陳錦堂獨自坐在窗邊,看著昏黃的燭火呆呆出神。
房門開啟,管仁華走了進來,將一個紙卷遞給錦堂,“這是柳春那邊剛剛送過來的訊息。”
錦堂展開紙卷,默默的看了半晌,目光重新投向搖曳的燭火,“你說,是否真的有前世今生,而你我莫非是多餘的嗎?”
管仁華在錦堂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前世今生有沒有我不知道,但那個神廟,離島前我曾經第二次去過。”
錦堂抬眼看向他,“去做什麼?”
管仁華笑了笑,卻掩不住眼中的悽楚,“我想去許個願,讓阿躍永遠和我再一起。”絕世風流的管大少,在愛情面前卻沒有自信,愛是那麼的美好,但卻總有份抓不住隨時可能會失去的惶惑。
陳錦堂嘆了口氣,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昨夜在面對雷豐瑜時,他儘管已鼓足了最大的勇氣,但外強中乾的他,卻依然連風華內斂了的雷豐瑜,一成也比不上。更勿論人家的身份地位,手段武功,之前還妄言要人家當小三,真真是笑話。
“但是到那裡,我發現,已經有人先於我許過願了。”管仁華接著說道。
“阿躍?”錦堂並不吃驚。
管仁華點點頭,從懷裡取出兩張紙和一物,先將紙張展開,遞給了錦堂。
錦堂看了第一張紙,那是從神像尾巴上拓下來的圖畫。錦堂的手指,輕輕劃過畫中線條簡練卻栩栩如生的四個人,最後停在了最中間那個洋溢著一張大大笑臉的人身上,細細的描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