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禮。
花夕顏走到了主人面前,想著這人是那天真可愛的郡主的母親,特意多望了兩眼。
長公主年紀應有四十左右了,佳人的風韻猶存,與季瑤郡主一樣,長了個高挺而又漂亮的鼻子,一雙眼汪若秋水,盈盈生情,嫣唇飽滿宛若含笑,看似個很慈祥和藹的人。
長公主身邊的駙馬爺,同樣是一身華裝貴服,年紀看來比長公主稍微年輕些,相貌白淨,沒蓄鬍須,丰神俊朗,身材極好。
是對才子佳人。
季瑤郡擁有一對如此出色的父母,壓力肯定不小。花夕顏由此想到了小郡主之前和她吐的那肚子苦水,不少都是有關自己父母的。
“公主,這位是顏尚書。”
聽完他人介紹,長公主和駙馬爺,以及周邊聽到聲音的賓客,目光都挪了過來,齊齊落在了花夕顏那張有塊醜疤的臉。
哎呦!幾聲貴婦的驚呼,與黎季瑤第一次看見她時,發出的驚訝聲一模一樣。
長公主和駙馬爺均是眸中閃過一抹驚意。
“民婦參見長公主和駙馬。”
長公主愣了有一刻,方才找到自己聲音:“請,請起吧。”
和主人打完招呼,花夕顏完成任務,馬上躲到了一邊去。柳姑姑一直尾隨她身後。問柳姑姑:“那兩人呢?”
柳姑姑用眼睛示意。
只見兩名喬裝的家僕離長公主遠遠的,定是怕被熟人發現。
花夕顏納悶。若要刺探燈會里的軍情,找個高手趴在屋簷上瞧不就行了。她不信身為皇帝的男人派不出這樣的高手。感情,這兩人是在宮中悶得慌,來這兒玩遊戲的。
賓客陸續增多,夜幕完全降臨,籠罩住了長公主府,抵達的賓客身份越來也顯越高貴。
“孫玄曦少將軍與孫二小姐到!”
是孫將軍府的大少爺和二小姐。許多人的目光立馬被吸了過去。
花夕顏躲在一排賓客後方,效仿兒子,先拿了個水果往衣服上蹭蹭,咬一口充飢,眼看主人都未請賓客入席,不知道要餓到什麼時候。
兩排賓客夾道,盛裝出席的孫如玉,穿金戴銀,雍容華貴的程度,不遜色於長公主,當然也不會遜色於皇室。相較之下,孫玄曦似乎低調些,一件深藍綢緞的袍子,腰間繫一條鑲了寶石的玉帶,頎長玉立,英姿翩翩。
由於與孫大少爺照過一次臉,花夕顏墊腳尖這回想望清楚些。只記得這人的眼睛,讓她感到心頭哪裡不舒服。
背後,不知何時溜回來的某人,掃過她這模樣,唸了句:“朕,從不知道顏尚書是對孫將軍有興趣。”
這人眼睛瞎的嗎?她哪是喜歡人家?花夕顏想扶額嘆氣,心思一轉,輕咳聲嗓子說:“人家孫將軍年少英武有為,保家衛國,自然為女子仰慕的物件。”
正好寒磣下這唯我獨尊的狂妄皇帝。
這話果然咯噔到某人咬牙根:“朕當年率軍親征,擊敵數十萬,他孫少將軍不過朕底下一個兵!”
“人家在前頭衝鋒陷陣,有人只負責在後頭揮揮手。誰更英武不是一見分明?”
“若無朕坐鎮軍營調兵遣將,他孫大少,早就被人萬箭穿心。戰場上,殺敵是講究策略的,豈是一介武夫能奪得戰果。”
見他真較起勁來和孫玄曦比,想必那在旁聽的宮大人又要忍到喉嚨裡嗆水了,花夕顏忍住嘴角的笑意,輕咳聲:“聖上,您是聖上,他不過一個將軍府的少將軍,再怎麼比都比不過聖上啊。”
墨眸裡微怔,方是知道自己中了她的圈套失態了,面子掛不住,拂袖:“當然,他怎能比得過九五之尊,若是敢和朕比,朕立馬殺了他的頭。”
花夕顏面對他這話卻是不敢笑的。誠然,早在之前,已聽聞這將軍府,握有兵權,地位不低,若她是皇帝,定也要為這樣的勢力防備上三分不止。所以,他真是來燈會刺探軍情的。
長公主此次舉辦的燈會,社會名流全都請了,而這些名流,基本都應邀前來,都很賣長公主的面子。只能說,長公主這人緣過好,還是說,趁著燈會大家都懷有什麼目的而前來。都只單純來賞燈,花夕顏信都不信。
賓客在庭院裡三三兩兩聚集著。花夕顏在人群裡頭找著自己熟悉的人,看見了林慕容,和林慕容一塊的婦人應該是林夫人。再聽賓客中間彼此寒暄招呼,讓她得以瞭解到,這裡頭,既有各部大臣,也有皇親國戚。只聽宮相如在間隙中突然一聲警惕的提醒:聖上,是大宛人。
衣裝異族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