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刻,兩名女子,身著囚服,腳戴枷鎖,被推上了殿堂,推到了賢王面前。
花正珂見到自己二女兒的面孔,跳了起來:“淑兒?!”
“爹!”花淑兒大聲地哭泣,“快救救女兒!女兒不是要殺大姐,想殺大姐的是皇上和皇后,女兒都親眼看見的。”
賢王猛退半步,眼珠子駭然地看著如今禿頂又周身惡臭像個瘋婆子的花淑兒。
花正珂站在中間,看看坐在頂上龍椅的黎子墨,又看看賢王,不知該巴結哪方。
墨眸淡淡一眯:“花大人。”
花正珂匆忙跪下:“臣在。”
“告訴朕,你女兒是在撒謊嗎?”
花正珂抬起兩隻袖子抹滿臉的汗。
“爹!”花淑兒見狀,撲了上去,在地上爬著,爬到了賢王的腳邊,在賢王沒來及跳開時,雙手抱住了賢王的腿,“殿下!殿下,淑兒是為了殿下,為了皇后娘娘,變成這模樣,殿下不能拋棄淑兒!”
賢王低頭只要看到她汙垢滿面的臉和那禿頂的額頭,噁心在胃內翻湧,兩隻鞋子用力蹭開她的手,可花淑兒緊抓不放。
“殿下,殿下,你不是名聲在外的賢王嗎?你怎能拋棄淑兒?淑兒是你未婚妻!”
“胡扯!本王,本王從來就沒有答應要與你成婚!你這種胡作非為的醜惡女子,怎能配得上本王!”
聽到這話,花正珂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睛,射向了賢王:“殿下!”
賢王深吸口氣,內心裡承認,現在這局面,是他和他白昌國皇室的名譽,完全被花家人給毀了。而這一切,都由於龍椅上坐著的那個男人——黎子墨!
賢王慍怒的眸子望向龍椅時,本以為,會撞見黎子墨一臉的洋洋得意,卻沒想到,對方回以他的是一抹,比嘲笑他更讓他狼狽不堪的指責。
這男人,難道,不是隻為了壓制他們白昌國才出此計謀?
賢王心頭突然一慟,一句話忍不住飛出口:“帝君,花家的大小姐,莫非也是在東陵?”
“賢王想見她嗎?她不是被你休了的人嗎?”雲眉輕輕挑著。
花夕顏立在雲翔殿的屏風後,聽著屏風前面正發生的一切。秀眉就此絞著,心湖裡頭某處則像破了層冰。他為什麼,為什麼要為他們母子做主出了這口氣。想起這幾日的種種,他有些地方,真的讓她看不過眼。但是,她其實知道的,他是一個內心有著溫暖的人。
“夕顏。”屏風外頭,花正珂突然當著殿堂叫了起來,“夕顏你在這兒嗎?”
花夕顏絞眉,低頭,扭過身。花正珂雖然沒有親手害她,但是縱容柳氏,與幫兇無異。這種爹,她是穿來的,本就沒有什麼感情。巴不得替原本的花夕顏與這種爹一刀兩斷。
耳聽花正珂竟然還在殿內這樣叫道:“夕顏,你快出來啊!快解釋一下,幫淑兒脫罪,告訴東陵帝君,此事乃流寇作為,與淑兒,與賢王殿下,都無關係。我們不能誣陷好人!”
這可能是花正珂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這樣一來,他兩面都不會得罪人,又能保全二女兒的命。至於大女兒,名聲早就毀了,命沒事,再毀一下聲譽又如何。
胸內一股氣翻湧,她轉過身,迎面,宮相如一雙靜靜的眸子看著她。不知為何,只要看到眼前這位男子,她冰涼甚至已死的心裡,便是一股暖流流動。於是,她擦過他身邊,從屏風後面走出到了殿內。
“夕顏!”花正珂欣喜萬分,想,這個廢物女兒,果真還是最聽他的話。
花夕顏停住步,沒有走過去,淡淡的眉眼掃過眼前這群人,裡頭,有所謂她的親人,可她只感到一股冰冷。
同時,接觸到她若寒酸的眸子,花正珂的臉色僵了僵,一種不好的預感懸在了他腦袋上。花淑兒抱著賢王的大腿慟哭不止。賢王兩隻眼睛,只望著花夕顏背過去面對龍椅上那個男人的背影,臉上感覺是被什麼刮過,讓他火辣辣地刺痛。
“回聖上,民婦以下所言絕無虛言,願以性命為證。想殺民婦和民婦兒子的,是白昌國皇室,以及花家二小姐花淑兒與其丫鬟桂圓。”花夕顏一個字一個字,落地有聲。
她冷若冰霜的眉,讓人不禁聯想到她內心應該蘊藏的傷痛,手指,按住在了雲眉上。他,本意是要利用她的。指尖,又在眉尖上按了按:“此事,望賢王回國後,與白昌國皇帝給予朕一個結果。否則的話,朕會將白昌國發生的醜聞,昭告於天下。”
賢王接連踉蹌,清楚如果昭告天下的話,他賢王努力維持的賢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