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只要每當想起那多麼年前她突然走了的剎那,他的心都變得很酸。
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他這個一族之長算得上什麼。
客棧內,黎子墨對著胡氏說出的話,像是沒聽見,只問底下的人:“林將軍去到雲嶺了嗎?”
飛進來的人答話:“回聖上,林將軍已經到達雲嶺,奉聖上密旨,進入高祖的陵墓。”
胡氏的兩隻老眼,忽的像是竄起了火苗,盯在龍顏上:“黎子墨,你是打算撬祖先的墳嗎?”
“你不也撬過朕皇后的墳?”雲眉下一雙墨眸像是帷幄千里,“朕只是想確定,為了開啟朕皇后的墳墓,你是不是連高祖的手都斬了下來。”
想開啟他設立的玉門,只能是龍手。龍手只有歷代東陵皇帝有。這個妖孽,為了開啟他的玉門,連他先祖的手都斬了下來。除了這個解釋,別無其它了。
胡氏完美妖豔的唇角揚起一個弧度:“論起來,你智慧是比高祖和先帝,要略高一些。”
奕風等人,聽見此人親口承認斬了高祖的手,心裡頭一陣陣寒:像這樣的人,還有什麼事都做不出來的。
為了個帝位,這個人,儼然已經把自己化成了魔。
黎子墨回頭,望到他臉上像傷疤一樣的皺紋:“你恨高祖恨之入骨,枉高祖當年對你那份情深。”
“哈哈哈。”大笑,胡氏仰天長嘯,都笑出了眼淚的樣子,像是從沒聽說這樣的笑話,“你說高祖對我情深,對我情深,會將我困於後宮?對我情深,會在死的時候只令我一人陪葬?”
“那都是由於你自己罪虐深重。”
“你們這等正派都是這樣的人,自以為是,自恃清高,認為自己為位高一等,視我等為賤命一條,視我等為狗,甚至視我等連狗都不是。”胡氏吐著這些話,一口一口忽然喘了起來,畢竟是兩百歲的高齡,一邊做法,一邊要分心回答對方的話,可謂有點力不從心,為此,他狠狠地射向黎子墨,“你不用再想卑劣行徑誘惑我分心中你們的圈套。”
道完,迅疾閉上雙目,再不答話。
黎子墨只望著他身上那層刀槍不入的金剛罩,涼薄的唇角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
只見沒過多久。胡氏面上的顏色,逐漸變成一團火一樣,一陣陣紅潮,在他臉上洶湧而過。固然,他全身罩住的金剛罩光輝,一點都沒有衰退的跡象。這是怎麼一回事。
噗!
胡氏口裡又急速噴出一口血,像盛開的血花,飛濺在青袍上。他雙目抬起來,望了龍顏一眼,像是不信邪,又低頭做法。然而,立馬,口中一股血再次噴出。接著,血像洪流一樣,不斷從他口中眼鼻之中射了出來,金剛罩遍身的身體,變成體內像無數刀子割裂的千瘡百孔,不斷溢位血來。
這樣明顯的跡象,不用說,他是被天咒反噬了。
老天爺要他的命。
“不!”胡氏睜大赤紅的眼睛,吐出咬碎的銀牙,“我死了,也絕對要她娘陪葬。她娘不是凡人,是雲族上屆宗主夫人的親妹妹。有這樣一條神格的命陪葬,我過了彼岸河,再輪迴,也會輪迴神格。”
墨眸微深:“這麼說,你祖先裡有人是神格?”
熟練操作神秘的禁術,體格上又能支撐,若不是某支神族叛徒的子弟,還真想不到其它可能了。
胡氏一邊口中噴血,一邊看著他:“想套我話?痴心妄想。黎子墨,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你和你兩個兒子,都已經流有我胡氏的血了。”
話音未落齊全,龍袍忽的一袖揮出去,渾重的力量,一下擊碎了那號稱世上最強硬的金剛罩。胡氏身體猶如山倒,外擊加內傷,令他已是魂飛魄散的狀態,兩眼閉上前,赤紅的眼睛,像是鎖住了他頭頂的龍顏,露出一抹雲煙般的微笑:“胡家,今後血脈存於東陵皇室了。這是,高祖欠下臣妾的。”
奕風等一排人全部跪了下來,沒人敢抬頭望一下龍顏。只覺頭頂是黑雲密佈,雷鳴電閃。許久,涼薄的聲色輕輕飛出:“東陵皇室內摻雜的血脈,豈止胡家一支?這胡家,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龍威不言而喻。
火刑架上,燒燬的兩具身體,是燒到乾淨沒有一點灰兒。圍觀的百姓,都不知道這燒的究竟是誰,只知道是罪孽最深重的罪犯。
在宮家。青虎猶如守門神擋在宮夫人房間門口,與自己族人都眼瞪眼了起來。
六位雲族長老中,有青虎的爺爺。
“你這畜生,我讓你守在宗主身邊,不是讓你害宗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