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決意要收了宮主子這條命。
不管外面的人如何猜測,在地宮深處這個開國皇帝與皇后呆過的神秘房間裡,素白的龍袍常服,猶如抹仙雲在房間裡緩緩地飄動,男子背後盪漾的三千烏絲,行雲流水。
在深深地一陣吶吐之後,龍袍輕輕一拂,坐回了龍榻上。
剛,她又暈了,才半柱香,馬上又暈了。
這讓他雲眉重重地立成兩座大山,沉重地壓制在龍榻上的女子。
薄嫩的金黃錦緞,蓋在女子的軀體上,卻是猶如透明到無一樣,使得女子玲瓏有致的身子骨,似有似無地呈現在雲霧之中,是那風情萬種的妖媚。
女子在紗霧中動了下,只稍微一動,四肢便是被那像自動纏繞過來的海藻一樣的紗布,緊緊繞住了關節處,鎖緊了。秀眉的蹙緊,代表著女子此刻是像那溺水的人,被海藻這一束縛,是直接要沉落入萬劫不復的水深之中。
層層紗錦捆綁著女子,猶如沉重的鎖鏈,壓到女子每一刻的呼吸益發沉重和緊促。
雲息,大口大口地喘出嬌唇,緊閉的睫毛緊促地眨動,四肢猛地猶如蝦一樣要蜷縮起來,卻被四角的紗布緊緊拉住,使得那隻伸向她胸口的手指,那隻冰涼如水的手指,完全沒有受到阻力,暢通無阻地插入到了她胸窩口裡。
疼!
用力咬住的唇瓣,立馬溢位緋紅的血絲,只是令她那無情的薄唇瞬刻變得飽滿而緋豔了起來,鮮嫩欲滴到像顆讓人馬上恨不得咬上去的桃子。
為此,墨眸在劃過一道暗光之後,深深地吐納出一口氣,那插入她胸口的手指尖,不慌不忙地向裡頭深入著。她的軀體於是用力地扭動。其實,只是在他插進去的瞬間感到疼痛,插進去手指之後,應該已是沒有疼痛了。然而,終究是有隻手指橫插入了她體內要探取她的魂魄,怎能讓她全身每個細胞都在尖叫和恐懼。
花夕顏大口地喘息,眼皮沉重到山一般壓著她,滿頭的汗,全身的汗,都如潮水湧出來,而這已是從昨晚開始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這樣多次與他交鋒,其實她的命已是如絲一樣的薄,幾乎被耗盡。
她怎能想到?
是的,她從沒有想到過。因為,即使被他來到過九龍池,也真是從沒有聽過這個地方。這是一個,連胡太后都不敢言一句的地方。她原先只以為神秘,直到現在,才知道這是一個能讓任何女子感到絕望的地方。最少,對她這種,不情動,不知愛為何物,將自己情魄鎖至自己都不知在哪兒的女子而言,這個專門供人奪取情魄的地方,無非對她而言,猶如死刑架。
瞬間,感覺到他冰涼的指尖又陷入到其中的深處。一聲無助的尖叫,從她喉嚨裡發了出來。
雲眉深深地皺緊,能看著她的身體一遍遍無助地扭曲與掙扎,脆弱的嗓音,能直抵他內心最脆弱的軟肋。但是,他不能再心軟了,眼見這天都破曉了,這都試探了一晚上。如果再抓不住她的情魄,這九龍池的閨宮是十二個時辰,揪不出情魄,這裡的慾念水會將她拉進水底,她只剩死路一條。
墨眸閉上,手指緊緊地抓住她扭動不安的身體中四處在逃散的七魂六魄。每抓住一顆,都必須仔細地撫摸和試探,探其究竟是不是情魄。
情魄主愛。本應是最容易辨別的,因為它不是緋色定是鮮豔若血的紅色。然而,在她這七魂六魄之中,什麼顏色都有,唯獨缺了那最熱烈的紅。
沒心沒肺的女子,血是冷的,心也是冷的,比他還要更冷。
那一瞬間胸口裡浮現的疼,不知是為何,可能是為著她為何比他的心更冷。為何他再如此細緻地對待她之後,她為何不對他敞開她的心。讓他到至今,只能選擇最殘忍的方式來奪她的情魄。因為,他再看不下去了,如果到了一天,她還是像那次一樣,毫無留戀地選擇離開世間。
只有沒有愛的人,沒有感情的人,沒有心的女人,能做出這樣沒有畏懼過死亡的事來。人,活在這世上,只要有愛,有留戀的人,終究不會做到她如此冷漠和絕情。
他,只想她變回具有情魄的女人,只做他的女人。
為什麼?
為什麼她的心是這麼的冷?他的心冷是由於帝位的關係,那她呢?
兩隻冰冷的指尖在她心窩口中最深處狠狠地一掐。她的身體劇烈地一道抽搐,尖叫的聲音,反而吐不出喉嚨口,緊隨,是那冷汗從額頭不斷冒出,口唇張口發出乾啞的一聲呻吟之後,用力閉上,是牙關緊閉,用盡了全身力氣與心窩口裡的那兩隻手指全力抵抗著。
“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