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口,回頭,見著她已是坐回椅子裡,一幅沉思狀。
“要不,娘娘——”小五道,“我們先把這聖水處理了。”
“怎麼處理?”花夕顏問。
小五愣眨了下眼珠,答不上來。
若真是能簡單處理掉的東西,還能叫大宛的聖水?
恐怕這看不出正邪的妖物,燒不動,更是刀槍不入,做法的話,此物如此詭秘,為大宛的神物,又怎能讓外界知道了如何對付它。
小五骨碌轉了下眼珠子,說:“娘娘,要不,讓綠翠為娘娘——”
花夕顏冷哼一聲:“以為本宮是廢物嗎?”
連個丫鬟的命都保不回來。以後,有什麼人願意追隨她?跟隨她的人的命只有在必要的時候獻出來,但絕對不是這樣的犧牲,一點價值都沒有,還顯得她這個主子很無能。
小五笑:“這樣娘娘的軟肋是握在那人手裡了。”
花夕顏橫他一個白目:“你這倒是合著對方欺負本宮?”
“臣不敢。”小五笑嘻嘻地鞠個躬說。
這小子的貧嘴功夫,堪稱一流了。花夕顏沒時間和他繼續耍嘴皮子,只問最緊要的:“他剛才說了本官,應該是大宛國的大祭司了。可是,這大祭司不是守護聖水的嗎?離開了大宛國,國王能同意嗎?”
小五囁嚅了聲:“臣不清楚。臣雖然在大宛呆過,但是,很多東西止於道聽途說,不是很可信。”
不管如何,這男人極有可能是大宛國的大祭司。花夕顏又問:“你知道大宛的祭司叫什麼名嗎?”
“大祭司一般,都是出自同一個宗室,這個宗室的人血緣特別,能和聖水心靈溝通,於是冠了一個叫於水的姓氏。如今在位上的大祭司,據臣前幾年在大宛所瞭解到的,叫於水奎。也不知後來有沒有更替人選。像娘娘剛才所見的,這男人能操縱聖水。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很有可能是大宛的大祭司於水奎。”
“也就是說,哪怕大宛的皇室都不一定能辦到。”
“有人是這樣說,但如果不能,臣是想不明白,這大宛皇室怎麼能凌駕於這個宗室之上。”
按理說,這聖水的妖物是寶物,甚至能號稱無所不能。得聖水者,比起大宛皇室優勢在那兒,卻願意臣服於大宛皇室,本身就是件很奇怪的事兒。而且,這大祭司找她,不惜抓了她手裡的丫鬟要挾她,究竟是要和她談什麼。一切都值得推究。
花夕顏就此敲定:“明日本宮會一會他,看他究竟打什麼主意。”
“娘娘?”小五面露驚恐。
她這一去,又是對方精心設定的地方,去到那兒,豈不是變成任人屠宰的羔羊,束手就擒。
橫了他一目:“本宮有那麼容易被人抓嗎?別忘了,你第一次遇到本宮時,是什麼狀況。”
小五神情肅顏,回想到那時候在林子中,想抓她的那個胡妖孽,費盡心思搞偷襲,照樣敗退無疑。
她,絕對不是普通人,而且是,能讓百鳥朝鳳的女人。
在房間說著悄悄話的兩人,突然聽見外頭燈火光明。柳姑姑急匆匆走進來報信,說是御駕到了。
小五回宮中通報,到他接到訊息,趕到這兒來,是差不多這個時辰。
花夕顏琢磨了是後,整理下衣物,走出去迎接聖駕。
御駕是連夜,趁著夜色趕來,想必突然聽見念慈暴斃的訊息,龍顏十分震驚。
轎子抬進行宮內,一群人伏拜在地。花夕顏走出廂房時,正好見他從皇轎上下來。迎上前,福身:“臣妾見過聖上。”
“槿汐勞累了。”他伸出手,執住她的手。
不知是不是夜的關係,從他指尖傳過來一道冰涼。
花夕顏的手就此被他握著,低頭,說:“臣妾有負皇命,沒能挽留到念慈師父。”
“她這一去,是有些出乎朕的意料。這也是朕為何匆忙趕來的原因。”淡淡的龍威,像是夜色的冰涼,讓人聽不出底下有多少情緒。
只是個太皇太后,雖說是他的皇祖母,然而在他未出生時已是離宮,可以說,祖孫倆基本沒有見過面,實在談不上太多的感情。存下的,只能是念慈去世之前,為他的朝廷,為他的帝位做出的一絲努力,讓他心存謝意,而不是對胡氏那般恩斷義絕。
“念慈師父的喪事不能對外發布。”他捉緊她的手指尖,說。
她點頭:“一切聽從聖上安排。”
“但是,即便她削髮為尼,不問世事,終究是朕的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