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從不敢在黎子墨面前提一句孃親。
冰涼的玉指在扶手上捏了把,說出的話,卻與奕風所擔心的有些不一樣:“你說長得一模一樣?”
“用了易容丹?”雲塵景眉宇揪緊,露出的微疑,似是不可想象。
“臣與小主子原先也以為是用了易容丹,但經過仔細辨認之後,不認為是。”奕風道,是對兩個主子的強烈懷疑深感疑惑了。
白扇子一拍桌子,從來笑容滿面的雲塵景竟是升起了怒氣:“荒唐!你不想想你家小主子是誰家的孩子?”
奕風如雷轟頂。
黎東鈺絕對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是東陵皇族帝君的兒子。天下百姓,唯九支神族的血脈最為尊貴。東陵皇族則是這九支神族之中血統最純正最尊貴的一支。普通百姓的孩子,想長得和黎東鈺一樣,豈不是最荒誕不過的笑話嗎?
黎子墨淡漠的黛眉輕輕地微蹙,微垂的墨眸裡,飛閃過一道讓人不易察覺的光:“知不知道那孩子是誰家的孩子?”
奕風知道自己犯了莫大的罪後,早就周身發抖著,答:“只是和小主子有一次,見到那孩子的娘。那孩子好像只有娘。”
只有孃的孩子?兩名男子不知想到何事,同時眼皮又一跳。
“那娘長什麼樣?”雲塵景問。
“左臉上有塊疤,好像是火燒之後留下的痕跡。”奕風舉出花夕顏容貌上最容易辨認的特徵。
某人的玉指揉起了眉宇。雲塵景的唇角微揚,似是在忍著一股笑意:“不是冤家不聚頭。”
“主子?”奕風一驚,莫非兩位主子已是見過其人。
“是不是那人不清楚。青虎留在白昌國追捕那逃犯,或許能給我們帶來些小主子的訊息。”雲塵景微微笑著站起來,扇頭在奕風哆嗦的肩頭上打了下,“起來吧。不管什麼原因,要先將你家小主子帶回來再說。”
“是。”
花府。
花淑兒等四姐妹和花躍羽,聽說花夕顏母子被皇室邀請參加大典,一塊圍住柳氏抗議:“娘,怎麼能讓那小野種參加皇宴呢?這有辱我們花家!”
“如果那小野種敢去,我打斷他的腿!”花躍羽一腳踢翻椅子,腳邊的獅子狗汪汪狂吠兩聲,顯出又驚又怒。
花淑兒義正言辭:“娘,別忘了,她是給太子殿下戴了綠帽的女子。如此一來,讓我等姐妹情何以堪?”
聽到賢王兩個字,柳氏目中露出怒氣:“還好意思說。聽說是賢王欽點她進名單的。”
花家四姐妹和花躍羽均是大駭。花淑兒使勁兒扭著手中的帕子,想象那是花夕顏的脖子。難道,那日在碼頭所見是真,賢王對花夕顏舊情難忘?不,不可能。賢王殿下從來沒有喜歡過花夕顏,不然不會休了花夕顏。
這也是柳氏想不通的。為什麼賢王突然間對花夕顏母子感興趣了?難道,這裡頭有賢王安排的什麼圈套?
柳氏陰森森地笑了一聲,對幾個女兒和兒子說:“不用緊張。你們參加皇宴的衣物我都替你們辦好了。以你們幾姐妹的模樣,會比帶疤的她難堪嗎?雖然我和你們父親說了,讓她帶野種去,只是惹花家的笑話罷了,但賢王殿下的皇命難違。”
聽了母親這話,四姐妹笑了。等到皇宴,看花夕顏和她兒子怎麼死。
陳姨娘由兩名丫鬟扶著,頂著七個月大的肚子,走進花夕顏的靈秀閣。
花夕顏見她來到,並不起身,輕輕抬眉:“坐。”
這是她們兩個第二次見面。上回陳姨娘來這裡處理兩個丫鬟時,花夕顏在旁邊瞧著,不出一聲。陳姨娘卻是對她又是磕頭又是道謝,稱一輩子都忘不了她的恩。
花夕顏聽她這話只是聽著,沒有往心裡去。救陳姨娘一把,不過是為了對付柳氏用。敵人的敵人,即是朋友。
陳姨娘乾乾地笑了聲,自己頂個皮球大的肚子站著吃力,只好坐了下來,轉頭吩咐隨身丫鬟:“知杏,將那兩套衣服拿上來,給大小姐和小少爺先過過目。”
【32】讓花家人吃驚
上好的綢緞,女裝布色清新嫩綠,小童那件色為青海,不俗不豔,布料的花紋類似於有名的蜀繡,織工精藝不必多言,繡的花案不能超越皇室,但也是可比擬皇親國戚的吉祥花紋。
問題在於這尺寸。
花夕顏拿起兒子那件青海鸚哥兒織金緞童袍,隨意往兒子個頭比一下,發現尺寸相差無幾,穿上應該無礙,便是疑問地看向陳姨娘:“莫非這都是姨娘之前讓裁縫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