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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身邊人長相。

“總聽人說北海薛北凡是個快活人,從來沒個愁雲慘淡的時候。”那女子微啟朱唇,聲音宛轉,“若不是篤定是你,我還真不敢上來說話怎麼這樣一幅嚇人臉色?”

薛北凡端著酒杯,眼光落到了遠處街巷間忽然閃過的一抹紅色上,嘴角不自覺揚起。

“可算笑了啊。”身邊女子拿著酒罈,將他手中空了的酒杯倒滿,“笑一笑才能看出薛二公子的風流人品來。”

薛北凡依然沒說話。

那女子湊近一些問,“莫非是啞巴?”

薛北凡雙眼始終看著前方巷子裡那紅色一抹,笑著搖頭,“又沒下雨,打什麼傘啊,丫頭想姻緣想瘋了不成。”

“莫不是喝醉了?”女子不依不饒,話沒說完,“唰”一聲,眼前一道雨幕掃了過去。

薛北凡的杯子還在手中剛剛倒滿的酒杯裡,酒水瞬間被雨水取代,溼了手,也不知道是水還是酒。他怔怔站在窗臺前,看著眼前忽然下起來的大雨。

“哎呀,神了,你怎麼知道下雨?”身邊女子伸手一拍薛北凡胳膊,“薛公子,進去避避雨麼?”

薛北凡看著手裡那一酒盅的水,莫名笑了。

身邊女子單手輕輕叩著飄窗的木質窗臺,“薛公子好大的架子,我在這兒站了半天,你可是看雨不看我。不過”她話鋒一轉,巧笑吟吟,“能這樣笑給我看,也勝過萬語千言了。”

薛北凡忽然一轉臉,對她笑起來,那笑容與之前不同,女子看得有些受驚。之前的笑若是真,這回的便是假

這人同樣一挑嘴角,前者笑得好生動人,後者笑得叫人心寒。

“不巧,不是笑給你看的。”薛北凡將酒盅放到桌上,對眼前無端被羞辱了惱羞成怒的女子道,“我就看不上白給的。”

這女子也是江湖一有頭有臉的美人,何曾受過這氣,一跺腳,“薛北凡,你欺人太甚。”

薛北凡樂呵呵扔了銀子下樓,很不給面子也很無禮地對那女子一擺手,“去找個不挑食的吧。”

“你!”女子氣得直咬牙,呸他的,誰說薛北凡喜歡女人來著,他根本不把女人當回事!這個自大傲慢,不解風情的臭男人!

小刀正在一條兩邊有青石砌牆、牆上爬著紫蕨的巷子裡,踩著地上溼透的桃木板,仰著臉看二樓窗戶口一個目瞪口呆的小胖娃。

且說剛才,小刀晃晃悠悠逛進這古巷,一眼看到二樓窗臺前一個虎頭虎腦的胖男娃,正在玩一隻蘆葦葉編的螞蚱。瞧見她了,那娃娃端詳了一會兒,歪過頭奶聲奶氣叫了一嗓子,“小女子。”

小刀叫他逗樂了,單手一叉腰,仰著臉問他,“小胖子,誰教你這樣叫人?”

小娃晃了晃光溜溜的腦袋,“爹爹說,不盤頭,有劉海的漂亮姑娘叫小女子,我娘那樣的叫母大蟲。”

“你爹孃呢?”小刀樂忍著笑問。

“爹爹做買賣去了,娘煮飯呢,今晚我家吃餃子。”這娃估計跟大人說話說慣了,老頭老腦,張嘴笑,上下還缺兩顆牙,直漏風。

小刀瞧著他樂得厲害。

這會兒,一陣風過,她趕忙撐起傘,“跟你娘說,讓她收衣服去。”

小胖娃仰臉看看狹長牆壁當中擠進來的一線天空,灰濛濛,沒雲立馬晃腦袋,“懵人呢,才不會下雨。”

雨字剛出口,“譁”一聲

小胖墩手裡了的螞蚱都溼了,就聽屋子裡一個大嬸喊話,嗓門中氣十足,“胖虎,幫娘收衣服來!”

小胖娃張大一張嘴,好容易回過神來,將那螞蚱對小刀丟了過去。

小刀抬手接了,娃娃對他豎大拇哥,“小女子,神人!”

“人”字兒還有些漏風,說完,跑後頭去了。

小刀打著傘,提著那隻小螞蚱,繼續逛巷子。一拐彎差點掉河裡。拍拍胸口站穩了,就見前邊是條小河,河上一座低低平平的小拱橋。這橋也怪,這半邊浸在水裡,那半邊卻佔著半條馬路。

小刀瞄見橋下有人,想著,可能是江南多雨水,所以特意這樣造橋,好給人避雨的。

打著傘走上橋,就聽橋下有人說話,“橋上打紅傘那個小美人。”

小刀扒著橋欄杆探出身子往下看,就見橋下有人仰著臉,臉上細細密密的水珠,他抹了一把,湊到小刀傘底下——可不就是薛北凡麼。

小刀打著紅傘低頭瞧著橋下的他。

薛北凡仰著臉,抱著胳膊問,“姻緣撞見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