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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接進攻了嗎?

李曦心中苦笑,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擺手道:“多謝公主殿下抬愛,所謂才子之說,不過朋友們抬愛,其實於詩歌一道,在下並不擅長。當然了,至於在下此前那些詩作到底是自己做的,還是所謂偷來的抄來的,殿下差人往蜀州一行打探一下,自然知曉。”

說到這裡,他笑著看看想要張嘴的李福兒,不等她說話,便又繼續道:“剛才在院中,在下不知道公主的身份尊貴,所以說話未免有些衝撞了,只是,李曦做事向來求個問心無愧,剛才院中說的那番話,看似是在下沒有給公主殿下留面子,其實在下以為,卻也算得上是肺腑之言了,還望殿下慎思之。”

說到這裡,他拱了拱手,不理會現場眾人的驚訝,道:“如適之兄方才所言,在下今日確實是有些不太舒服,這就告辭了,祝諸位盡興。”

說完了,他又一次轉身要走。

這時候,咸宜公主李福兒已經被他剛才那番話給說得再次怒火沸騰,當即就冷哼一聲,道:“少擺什麼道德面孔,就憑你,還敢來教訓本公主”

又冷笑著道:“喂,你說你不舒服,不會是託詞吧?哼,真也無趣,做不得詩就說不會嘛,非得死要面子現在真是不得不信呀,你此前的那些詩作,哼哼”

他這話一說,李曦倒是有些進退兩難了。

直接走掉吧,回頭不定人家怎麼議論自己呢,當著賀知章他們,都是有涵養的人,自己推說一句身體不好,不作詩直接告辭了也就完了,人家即便失望,也不會存心刁難。但是眼下這咸宜公主已經說出了這麼一番話來,若是自己沒什麼表示就直接走掉,說不得剛才她說得那些“偷來的、抄來的”的之類的說法,很快就會讓自己的名聲一落千丈了。

雖然李曦不想當什麼名士,但是他也知道,有個好名聲絕對不會是壞事而如果是名聲很臭,即便你真的有大才,即便玄宗皇帝想要重用你,怕是都得思量再三因為即便是皇帝,也不是無所不能的,他不可能在所有大臣一致反對的情況下任用一個人的。

這時候,看出了李曦的為難,李適之再次站出來呵呵一笑,道:“既然公主殿下那麼喜歡詩,不如這樣,在下剛才酒興難遏,幾觴美酒下腹,倒是有了些詩興,姑且為詩一首,請兩位殿下指點一番如何?”

這時站在他身後的蘇晉等人都明白他迴護李曦的意思,不過這些人跟他關係素來不錯,當下便也紛紛地開口符合,道:“適之兄既有詩,定是佳作,我等洗耳恭聽。”

就連壽王也覺得自己的妹妹鬧得有些過火,自他進來之後,也觀察過那李曦幾次,見他很是安分,不過低頭飲酒罷了,想來便覺福兒當時在王府對自己說的話裡不無誇張之詞,雖然肯定還是要幫她出一口氣的,但是人家眼下既然都已經高掛免戰牌了,若是再這麼蠻不講理的死纏爛打下去,卻是不免要失了皇家風度了。

因此當下他聽了李適之的話,便也是笑著符合,道:“指點卻是不敢當的,我們兄妹都是後學末進,若說習學一二,倒還使得。李大人,有好詩,且吟來。”

李適之聞言笑著點頭,看看李曦,再看看眾人,低頭沉吟了片刻,便笑道:“有了。”

然後便聽他曼聲吟道:

“香薰羅幕暖成煙,日照中庭酒滿筵。

整頓舞衣呈玉腕,動搖歌扇露金鈿。

青蛾側座調雙管,綵鳳斜飛入五絃。

雖是文舉門下客,爭將肉眼看雲天。”

文舉,是東漢末年名士孔融的字,他當時曾有詩說自己的志願就是,樽中酒常滿,坐中客不空,而且當時赴他宴席的,也多是當時名士。李適之便拿他來自比,一來口氣極大,二來他的身份放在那裡,這麼來比,倒也並無不當之處,這三來麼,他這首詩用詞典雅,意境也正是切合當下這場景,而且其中頗有佳句,將宴會現場描繪的極妙,倒是堪稱好詩了。

當然,最難得的是,正是咸宜公主和李曦這雙方言語相鬥的片刻間,他已經做的如此好詩一首,光是這份急才,就已經是著實的令人不得不刮目以待。

因此,他這首詩作罷,眾人便是一連聲的轟然叫好,一直呆在一旁不曾開口的賀知章都忍不住搖頭晃腦地讚道:“好詩,好詩,幾年不見,適之之才,已非吾等所能望矣”

說著,他的眼睛還忍不住衝李曦瞥過來一眼,臉上似笑非笑。

李適之客氣一番,也是滿面紅光。

一來他也覺得自己這首詩做的很不錯,因此很是自得,二來麼,他覺得自己這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