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個月來,自打這家劍南燒春店開業了,自家的出貨量竟是銳減四成。尤其在高階酒方面,這出貨量就銳減的更加厲害,甚至已經是超過了六成
出貨量銳減至此,這是什麼概念?
這就代表著,自家店裡每個月的利潤,一下子就掉了八成
長此以往,富平石凍春還稱什麼大唐第一名酒,直接關門歇業就是
這等事情,可是誰都受不了的,所以,不管是當年滎陽土窟春也罷,還是那幾個胡商也罷,他都能耐心的等著看著,等他們自己那股火兒退了,自己就下去了。但是面對眼下這劍南燒春,他卻知道,無論如何,自己都必須出手了。
不然的話,別說給主家那邊交賬了,單是每年給王家等人的孝敬,那就得從過往的盈利裡頭拿出來貼進去
眼下好了,雖然開始的時候費了不少力氣,而且還許了天大的利益出去,總算是說動了那位王家公子,而且出乎意想之外的是,居然還走了狗屎運,得了另外一位貴人的開口相助,而且還是不收錢的這可是望外之喜。
此時站在人群外頭,看著不斷有人絡繹不絕的趕過來看熱鬧,喬奈何就笑得臉上褶子都抻平了:或許等這件事情過去了,自己可以往那邊府上走動走動?大不了也就是再撒些錢,可要是一旦跟那邊勾連上了,這以後的前景,可就不是右散騎常侍王家能比的了
想到這裡,他眉飛色舞。
扭頭看到自己那小廝劉昊正在墊著腳尖扒著別人肩膀往裡看,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拍拍他的肩膀,等他扭過頭來,沉著臉瞪了他一眼,見他嚇了一跳,趕緊退到自己身後去了,這才整了整衣裳,咳嗽一聲,又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等人回過頭來,便一臉好奇地問:“敢問這位兄臺,這裡是怎麼了?”
恰好被他拍了肩膀那位只是個逛街至此的,並不認識這酒市上挑頭第一家富平石凍春的幕後掌櫃,因此便沒好氣地道:“我哪裡知道,只是聽說這劍南燒春店裡賣假酒呢,給人找上門來了”
喬奈何聞言做出一副吃驚的樣子,道:“哎呀,這家店怎麼能這樣呢賣假酒,這不是騙錢嘛真真是天亮喪盡啊”
那人看了他一眼,附和道:“誰說不是呢,賣假酒,坑人哪”
喬奈何聞言也是憤憤地點頭,“坑人哪,坑人哪對了,據說東市裡有規定,只要是誰發現哪家店裡做生意不規矩,都儘可以去坊正大人和市稅司那裡去稟告,一經查實,有重獎啊,可惜我這腿腳不好,估計等我跑過去,那裡早就已經有人去過了。”
他前面絮絮叨叨的,沒人在意,突然聽見重獎兩個字,不少人都是趕緊的回頭看他,剛才被他給拍肩膀的那人更是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瞪著眼睛問:“先生所言可真?去稟告市稅司之後,就有重獎可拿?”
喬奈何裝作一副驚慌的模樣,還不解地看看這位,點頭道:“是啊,這後生不知道麼?查證屬實了,有重獎。而且聽說就算是查證不實,那也是不追究責任的。”
“哎呀”
“還有這等好事”
他這話一說,大家就明白了,那就是說,儘可以放心的去稟告,一旦蒙對了,就有錢可拿,而且還沒有後遺症。因此他話音剛落,周圍這幾個聽見了的當下里就是驚訝地嘆起來,有人反應快,甚至不及說話,撒腿就往市稅司所在的方向跑去。
其他人一看,連跟喬奈何道個謝都來不及,便也趕緊追去了,一邊追還一邊有人喊,“咄,那人是誰,你停下,豈可如此無恥,搶人的美事”
眼看他們跑遠了,喬奈何這才收起臉上老實憨厚的笑容,嘴角一撇,冷冷地笑了笑。
正所謂趁你病,要你命,這一棍子下去,須得叫你永不能翻身才好
扭頭看了目瞪口呆的劉昊一眼,他撇撇嘴,道:“發什麼呆呀,走,擠開人群,咱們離近些看熱鬧去”
※※※
人群之中,李逸風看到的,正是闊別月餘未見的成管家。
他看過去的時候,恰好那成管家也正自看過來,見他李逸風吃驚的表情,他微微一笑。
這會子倒真是有些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意思了。
李逸風與他深深地對視一眼,然後收回目光,看著李曦,小聲道:“大人您預備如何處置?”
這時候,李曦也正負手在後,衝那邊的成管家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才扭頭看看李逸風,道:“見機行事。”
李逸風聞言心中微苦,卻知道眼下也只好如此。
劍南燒春這才剛剛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