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品級達到了六品及以上,那麼他們的奏摺便不需稽核就可以直達政事堂,那麼能讓皇帝親自看到的機會自然也就大了很多。
如果只是普通奏摺的話,李曦當然可以到老師周邛或者柳博柳老爺子那裡磨一下,讓他們給署了名往上遞,但眼下這個奏摺,卻顯然是不合適這麼做的。
一來,前景不可預知,甚至是有著很大可能會一下子觸怒當今皇帝,二來,之所以李曦會寫這個奏摺,就是想讓玄宗皇帝知道自己的名字,如果署名他人,自然也就失去了上呈奏章的最大意義,反倒還不如不往上遞了。
而武蘭顯然是也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滿面愁容。
她卻不知道,打從李曦開始計劃這份奏章的腹稿那時候起,他就已經決定了不會走正常的路子往上遞了,因此武蘭的擔心自然也就沒了必要。
當下他抬手拍拍武蘭的小手,道:“你放心吧,我有路子,不至於讓周大人和柳老爺子替我擔風險”
武蘭聞言一愣,初時不解,繼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微微點頭,“這樣也好。”
馬車停下,李曦掀開簾子下車,卻一眼就看見日照寺門口有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俏麗小尼姑正在滿臉著急的東張西望。
“水葉”一直等走到她身邊,李曦才突然叫她,看她被嚇了一跳的樣子,不由就開心地笑了起來,問她:“這一回不會是你師爺爺又猜到了我要來,所以叫你過來等我的吧?”
“啊,師叔”
等到看清來人是李曦,水葉頓時鬆了口氣的樣子,當下也不避嫌疑,一把拉住李曦的手,頓時那眼裡就霧濛濛的,眨眼的功夫,眼淚就顆顆滑落。
這下子頓時嚇了李曦一跳,他趕緊低了頭呵哄,又問:“怎麼了這是?誰欺負你了?說出來,師叔替你做主”
“師爺爺師爺爺他不要水葉了”
好不容易看見一個認識的又能信任的人,小尼姑哭得那叫一個稀里嘩啦,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不一會兒就憋得兩頰如染桃花,叫李曦看了直是心疼不已。
當下他趕緊抬手替水葉擦淚,溫柔地呵哄著,問:“怎麼了,你師爺爺為什麼突然不要你了?”
水葉抽噎著,委屈的什麼似的,斷斷續續地道:“今天早上起來,師爺爺就叫我收拾行李,然後說,說此間事了,他要回長安了,叫水葉繼續留在這裡,等待緣法。水葉不願意,就哭,可是師爺爺不理水葉水葉想去找周夫人和、和師叔呢,可是水葉又不知道該怎麼走”
她一行說一行哭,聽得李曦直是皺眉,好容易才算是弄懂了她的意思,卻是心中疑惑再起,心想:不會那麼巧吧?我昨晚剛寫好了奏摺,想要過來找他幫忙,他一早起來就收拾行李要走?
當下他輕輕拍打了幾下水葉的後背,幫她把氣兒拍順了,這才拉起她的手,道:“走,師叔帶你找你師爺爺去,講不講道理了還,我們水葉多聽話啊多乖啊,憑什麼說不要我們就不要了咱們得討個說法去”
說著,李曦拉著她的手就往日照寺裡走,兩人一徑來到上次見那老和尚的後院,水葉小尼姑跟她師爺爺制氣,不願意進去,李曦就讓她在門口等著,自己推門進去。
莫言老和尚正在榻上打坐呢,聽見動靜,他驀地張開眼睛。
李曦笑了笑,雙手合什給他問好:“李曦見過莫言大師。”
莫言老和尚笑笑,抬手道:“李大人不必客氣,請坐。”
李曦笑笑,便在榻前的蒲團上跪坐了,那莫言也便起身下了榻,來到前面與他相對跪坐,當下裡也不奉茶,只是笑著問:“水葉跟你告狀了吧?老衲的緣法在長安,所以要回去,她的緣法卻還在此地,自然不能隨老衲走。只是,老衲此去之後,水葉留在此地無人照看,終歸是個不放心,因此老衲冒昧,想請李大人代為照看,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呃”
李曦聞言有點發愣,還沒等他想好怎麼回答呢,那老和尚莫言便已經又笑著看了李曦一眼,一副無所不知的神情,問:“老衲此去長安,大人是否有什麼東西需要老衲幫忙帶去的?若有,請儘管說來,定不負大人所託便是。”
李曦聞言定定地看著他,下意識的問:“你,不會真是老神仙吧?”
莫言笑而不語,只是看著他。
李曦定定地與他對視了一陣子,實在是猜不透這個老和尚怎麼把時間掐算的那麼準,如果說上次的事情,還有可能是老傢伙蒙對的,但是這一次,來之前可是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再說了,就是寫奏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