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一陣響動,三個綁匪似乎盡興而歸。“吱嘎嘎”門開啟後,其中一個綁匪突然驚恐的喊道:“大哥,人人不見了。”
“什麼?你說什麼?”其他兩個綁匪連忙衝進屋子,他們看到地上的碎步和紙板,再加上破碎的窗戶,那個大哥滿臉鐵青,破口大罵的說:“混蛋,還不給我去追,快啊。”
等到外面徹底沒了聲音,莫冰才拉著白景走出屋子。果然是在郊外,遠遠看去一個鬼影都沒有。莫冰輕嘆一聲,不急著走,而是往地上看著。地上四面,有三面都有腳印,除了向北的那邊。“我們走這條路。”莫冰靜靜看了一會,指著北面的這條路,對白景說道。
接著,兩人便馬不停蹄的往北面跑去。“你為什麼選這條路?”邊跑,白景越想越奇怪,於是問莫冰。
莫冰知道白景剛才被揍的不輕,於是放慢腳步扶著他一起走。她見白景那麼問,輕笑著,說:“他們只有三個人,東西南北,只能選擇三個方向。那麼剩下的那個就是我們要走的。不過,我也不能保證自己百分之百正確,還是快走為妙。”
看來,這些綁匪雖然知道查清白景的身份,但他們還是不夠精明,最起碼他們沒有將莫冰和白景帶的太遠。大約跑了半個小時,兩人便回到了石鼓鎮。不過因為事出有因,莫冰先讓白景在一旁的溪水邊清理了一下傷口,這才和他一起走回石鼓鎮。
“你的傷真的沒事嗎?”夜幕下,大多數人都不會去注意別人的臉,也就自然沒有看到白景臉上的傷。不過見白景走路有些虛晃,莫冰還是扶著他,擔心的問。
白景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佯裝無礙。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店鋪是不能再回去了,難道你要流落街頭?”莫冰和白景在一處的石凳上坐下,良久,莫冰輕聲問道,見白景依舊沒有回答,她垂下眼思考了片刻,幫他做了決定。“如果我是你,我會回去。”
“回哪裡?”白景抬起眼,神情驀然。
莫冰頓了頓,深吸口氣說:“當然是回到你爸的身邊,拿回你自己應得的。”見白景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莫冰垂下眼,抿抿唇接著說,“其實,你是應該回去看看的,最起碼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
“莫冰”白景的心有些動搖了,其實莫冰很清楚,他雖然嘴上說著再也不想看到那個男人,但那個人畢竟是他的父親,而且他還欠一個答案,“可是如果我走了,你怎麼辦?”良久,白景深深的嘆口氣,問莫冰。
莫冰淡淡微笑地說:“我沒關係的,反正那些人抓的又不是我,我不會有事的。”
“可你”白景皺皺眉,心裡極大掙扎。
莫冰輕輕拍著白景的背,說:“我說了沒關係,我在雲南也有朋友,我大可以去找他們。回去吧,說不定那個人現在已經後悔了。”
“那好吧。”看似痛苦的選擇,“等我回去看過他我就來找你,一定。”
莫冰微微笑著,起身,向白景揮揮手。“再見。白景,你永遠都是我的朋友。”
“我也一樣,再見了,莫冰。”白景揮著手,努力想要對莫冰笑,但莫冰並沒有告訴他,其實他此時笑容遠比哭還要難看。
其實,這就是朋友的真正定義,哪怕只是共同度過幾天,卻依舊能夠銘記一生。
別過白景,莫冰便獨自一人在少有人煙的小鎮上隨意的走著。其實現在想想,莫冰剛才真不應該逞強的,現在可好,落的個無家可歸的下場。石鼓鎮的小溪邊,莫冰靜靜坐在石凳上,夜裡開始起霧,瑟風呼嘯的掃過,打在莫冰單薄的身上,只叫她更緊的抱住自己,希望身上那殘留的熱度不要再消退了。
深深地呼吸著這一刻的自由,莫冰抬頭仰望著稠霧般的黑夜,瑟瑟冷風吹著,吹散起她如黑夜般飄逸的長髮。與那純白無暇的裙襬。突兀間,莫冰淡淡地嘆口氣,緩緩抿起唇畔,一時間,她就如同隕落凡塵的仙子,孤身一人靜靜坐在無人的街口,臉上平靜的如同剛出生的嬰孩,宛若絕美。
那一刻,莫冰是絕美的,儘管在她重生後的五年裡,她從不認為自己是美麗的。但是直到這一瞬間。那樣微彎的眉,和眼角,和嘴角,還是毫無保留的展現在漆黑的夜幕下,如介於孩子和女人之間的一種詛咒般的美麗,實在包含了太多的誘惑。有時,人們明明知道她的笑容只是一場戲虐,一個玩笑,卻心甘情願的墜落,然後淪陷
“哎,一個人,我該去哪裡呢?”莫冰在石凳上坐了很久,直到雙手冰涼冰涼,她才驀然嘆息的說。
就在這時,遠處忽地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