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灰了臉,低下頭來聲音也壓低了三分:“回王爺的話,老王爺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若不是心裡想著要撐到王爺回來,只怕早就。。。”
岑殷身子僵在了馬蹬上,好在旺全託他一把,不然只怕就要摔落下地。
曜靈心裡替他難過,早從後頭車上趕過來,這時便扶在他背後,牢牢撐住岑殷,又替他再問:“王妃又如何?”
管事的落下淚來:“更不如老王爺多了。。。”
黃昏的光線下,岑殷面色晦暗不明,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地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自打父母抽上太后送來的滋補煙土,這結局便是不可避免的了。
管事的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愈發說得止不住了。
“老王爺和王妃自幾天前開始瀉肚,太醫院早中晚一日看視三回,都是抽這煙的人最怕就是瀉肚,如今老王爺和王妃又久瀉不止,年事且高,”
不待那管事將話說完,岑殷突然大步流星趕進門去,曜靈心裡緊揪地疼,她知道岑殷心裡會有多難過,這難關她三歲時也一樣面對過。
岑殷不知自己是怎麼穿過園子的,他什麼也看不見只知要衝向前,及到父親所居小院時,他渾身都已經涼透了。
站在月亮門前,岑殷突然收住了腳步,心中止不住地生出怯意來。
好在身後伸出一雙溫柔的小手,暖暖地握住了的掌心。
“二爺,一起進去吧!”曜靈軟語輕慰,沒有別的話,只和他站在一起就夠了。
岑殷長長吐出一口氣來,緊拉著曜靈,抬腳入內。
已是掌燈時光,泓王屋裡十幾只燈一起點了起來,照得屋內雪洞一般,亦愈發襯得床上那人,枯槁不成形了。
陽春三月,地下依舊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