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跟著龍旌、鳳幟、曲蓋、黃傘、團扇、錦幡,密密麻麻看不清多少,女侍宮娥、繡衣衛則捧著金踏腳、金盂、金壺、金交椅、金水罐、金爐、金脂盒、金香盒、拂子、方扇,香柄一對對緊隨而至。
這後頭方才是太后的鳳輿,太后戴著雙鳳翔龍冠,金繡龍鳳錦披,穿著通袖龍鳳大紅繡袍,金龍霞帔,髻上龍鳳飾,金玉珠寶釧鐲,翡翠大珮,紅羅長裙,望上去真是威儀堂皇,逼得人不敢直視。
第二百十四章 壽筵
曜靈默不作聲地看著,只一眼便垂下頭去。這女人權傾已極,卻不想想,自己這一切是掩蓋下多少鮮血白骨而來!
太后端坐在輦中,臉上似笑非笑,有意要叫人瞧見自己一般,特命宮女把輦上的珠簾高卷,自乾清門起駕,往東西華門遊行了一週。
皇帝一早便戴冕冠,衣袞龍袍,白圭朱舄,親赴太廟致祭列祖列宗。祭祀既畢,鑾駕儀衛直進東華門。
此時見太后鳳輿將至,皇帝親自下來迎接,直上萬歲山受文武百官的朝賀。這時各省進獻儀的官吏,紛紛便呈獻貢物,各色真珠寶玩,玉石金銀,器具雜物,食品酒醴,種種奇花異樣,爭勝鬥麗,說不盡的富貴,道不完的福氣。
過後皇帝便親奉著太后,登皇殿親檢壽儀。二人當了眾臣子的面,和睦得很,有說有笑,皇帝是極為恭敬的,太后呢?又是形容不出的仁厚寬容。
接著皇帝便傳諭文武大臣並其家眷,在華蓋殿賜宴,各省來京貢儀和祝壽的官吏,著在寧安殿、仁壽殿、懷仁殿、育德殿等四處賜宴。
太后自然也跟著去了華蓋殿,皇上躬請其正位端坐了,又獻過頭一輪壽酒,太后方笑著開了金口:“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泥,今兒難得借哀家壽筵相聚,一醉方休才好。”
眾臣子陪笑應聲不迭,見皇帝先行舉杯之後,大家方一起端起金盃來。
“可覺得乏了?”岑殷悄悄問著曜靈:“站了一上午,只怕腿痠了吧?”
曜靈回眸一笑:“哪有那樣嬌貴?以前做胭脂的時候,一站一天也是有的,二爺也太過擔心了。”
岑殷看見她的笑,心裡舒服許多。因了太后的萬壽,自己父母去世也不得報信發喪,這令他痛苦難過,卻還不得不在殺死他二老的兇手面前強顏歡笑,這令心裡的苦澀愈發加倍。
太后眼光一轉。立刻向這邊瞟了過來:“靜王伉儷情深,實令哀家寬心不已。本以為自己當初已是做得對了,不想還是皇帝想得更深一位,到底一圓靜王心願,如今看來,靜王對夫人,確是衷情一片呢!”
岑殷垂首陪笑:“不敢不敢,太后說笑了!”心裡恨極了這個女人,面上卻不得不與之周旋敷衍。
太后便看皇帝,後者會意地笑道:“正是呢!不過雖說朕當日做了件成全的美事。只怕如今。卻又要令靜王恨我呢!”
岑殷曜靈聞言俱是一驚。曜靈青金色的瞳孔猛地一縮,眼底頓時閃過一道寒芒,岑殷則頓時就沉了眼眸,俊美的面容瞬間冷凝。周身彷彿有寒氣凝結,令見者森森然。
皇上卻是毫不在意地,反指於太后笑道:“看看,果然靜王王妃緊張起來!唉,怪朕不好,不過也是無奈之舉呀!”
太后笑得燦若殿後一樹碧桃花,嗔著自己兒子道:“哀家早說不可!皇帝只是不聽,如今怎麼好?聖旨已經擬好,皇上金口玉言。再也不能改動了!”
曜靈再也忍耐不下去,她明眼看出,這母子二人一唱一和,明著就是要讓岑殷和自己不好過罷了!
到底唱得哪一齣?亮出來看看好了!
“太后,”曜靈突然站起身來。盈盈笑言,端厚雍容:“不知皇上和太后,所指何意?說起來,臣妾本欠皇上一句多謝,若不皇帝當日好意,特令劉相夫婦收留,如今也不得臣妾在座與靜王同賀太后萬壽,如今皇上有旨。。。”
她有意收住了後頭的話。提起太后和皇帝當初的分歧,是讓對方不好看的意思,也是有意要激太后說出現在的真實目的。
貓玩老鼠,這遊戲皇帝和太后玩得實在有些過了。長痛不如短痛,要刁難有麻煩,直接說出來好了!
要再塞進幾個女人入王府來?再不讓泓王正禮出喪?曜靈在心裡暗自冷笑,不啻是這些罷了!
女人我才不怕,你們就再塞進成百上千的來,岑殷也不會正眼瞧去;泓王?量你母子二人也沒那個膽量不讓泓王正禮發喪!
且不說當年泓王所立赫赫戰功,多少舊臣老將看著呢!若皇帝太后私心胡亂行事,將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