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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氏被他捏得胳膊生疼,使勁掙了掙,乾脆地道:“我說了,表兄令擇佳偶,如玉不配做你唐家主母。”
唐風生看她掙扎,鬆了手,看她粉臉因怒變得緋紅,越發顯得嬌豔,禁不住伸手就要摸她臉頰,佟氏懷裡抱著東西,騰不出手擋,怒扭過臉,道:“表兄請自重。”
徐媽媽看不過眼,上前用身子擋住佟氏,道:“你二人雖是姑表親,可也該放尊重些,光天化日,讓路人見了,平白添口舌。”
唐鳳生豈能把個老婆子放在眼裡,把徐媽往旁一推,徐媽人老,腿腳不靈便,差點摔個趔趄,佟氏要去扶,被唐鳳生伸手隔住,罵了句:“死老婆子,多管閒事。”
佟氏怒目而視,唐風生看她嗔怒模樣著實迷人,嘿笑著,嘖嘖道:“真是可憐,如今表妹落到這步田地,為兄怎捨得你受這般苦楚。”
說吧,就又動手動腳,眼看這佟氏就要吃虧,這時,只聽清冷帶怒的一聲低喝:“住手。”
唐鳳生轉頭,見一身材欣長,相貌英俊挺拔的白袍男子,似蕭蕭秋風中筠竹,說不出的清逸,出塵。
唐鳳生乾笑道:“原來表妹是有了相好的了,難怪把我一腳踢了。”
佟氏怒罵道:“唐風生你嘴裡放乾淨點。”
安仲卿走上前,唐鳳生不甘就此退出,仰臉挑釁地看著安仲卿道:“我對她怎樣,你管得著嗎?”
說罷,伸手就要輕薄佟氏,就在即將要碰到佟氏臉頰瞬間,突然一隻乾淨的手鉗住他,唐鳳生掙扎幾下,紋絲不動。
那隻手只稍一用力,唐鳳生就赤牙咧嘴叫喚起來,朝他的小廝變了聲的喊:“都是死人啊?沒看見你爺受欺負?”
那幾個小廝擼胳膊挽袖子就上前,剛一交手,眾人只見他寬大的袍袖輕揚,那幾個人卻甩出幾丈遠,重重地摔在地上。
安仲卿臉上雲淡風輕,唐鳳生這裡疼得臉扭曲了,哀聲不覺,安仲卿鬆開手,唐鳳生朝後倒退十幾步,站立不住,仰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地上倒著的小廝爬到主子跟前,連攙帶扶把唐鳳生扯起來,唐鳳生捂住手脖子疼得咧嘴,小廝扶著他,主僕幾人頭都不敢回,狼狽地離開了。
安仲卿看著佟如玉幸災樂禍的臉,微微笑了,拉起她就走,佟如玉也不問,任他扯著走,徐媽媽跟在後面。
出了衚衕口,上了官道,僱了轎子,佟氏和徐媽媽坐上去,起轎,七彎八拐走了很久,轎子停在一條清靜乾淨的小街,一個高大的垂花門前停住。
佟氏聽見轎外安仲卿溫厚的聲兒道:“下來吧,如玉。”
隨著聲兒,挑開轎簾,一隻大手伸過來,佟氏小手搭上他溫暖的手掌上輕盈下了轎子。
安仲卿上前叩門,一個老家人探出頭來,見到他,有點吃驚,道:“公子怎麼來了?”說著,開啟大門,讓三人進去。
安仲卿道:“這位夫人以後會住在這裡,陳伯你多照應著點。”
“哎!”老家人答應一聲。
進大門,轉過琉璃富貴牡丹照壁,是精緻小巧的三進院落。
安仲卿帶著二人一直走到後面小花園,看佟氏好奇,安仲卿道:“這是我的祖宅,你和徐媽媽倆人以後就住在這裡,雖不算寬敞,可也夠住了。”
說吧,伸手在懷中摸出一錠銀子,交給她道:“我出門身上沒帶錢,這些你先留著用,銀子我在派人送過來,我朝中還有事,不方便久待,你們安心住下,我告辭先走了。”
說吧,轉身欲走,佟氏怕他一去又不歸,一時著急,喊了聲,“安大哥。”
安仲卿收回剛邁出的步子,轉回頭,溫和問道:“如玉,你還有事嗎?”
佟氏只覺心中無數話要說,可身為女子又說不出口,只小聲道:“你何時在來?”
安仲卿看著她期盼的眼神,動了動唇,又改口說:“這陣子公事繁忙,忙完我就過來,你若有事和陳伯說,讓他找我。”
說完,頭也不回走了,佟氏張了幾張口,沒在叫他,看他俊朗身影消失花園假山後。
徐媽媽自言自語道:“這安先生不知有沒有家室,若沒有,真是不錯的人選。”
佟氏苦笑,也沒多說,和徐媽媽一道挑了後一進的正房西暖閣做了臥房。
徐媽媽歡喜地道:“這房子太大了,收拾起來也費勁。“
佟氏坐在鋪著紫貂皮褥子的暖炕上,有點惋惜地道:“租的那間小房子才收拾妥了,白花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