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來過。”
“不,你來過。”
聽他說得斬釘截鐵,她不服氣地反問,“那你倒是說說看,我是什麼時候來的?”
“1933年。”
林微微一聽,頓時被逗樂了,“你夢遊了吧。1984年,我才出生”
她笑,弗裡茨卻沒笑,看著她一字一頓地道,“我是30年代的人,出生於1911年2月9日。”
“今年正好一百歲噗,哈哈哈。”她忍不住大笑,“大叔,不帶這樣忽悠人的。”
“是真的。”他一臉嚴肅。
“嗯,這麼說來,你還是穿來的神人。” 心林微微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心思卻被牆壁上色彩斑駁的海報吸引了去。
“確實,我是從1945年穿來的納粹軍人。”
“還納粹軍人,我看是你電影看多了吧。”她仍在笑,一點也不在意。穿越這種事放網上當看看還行,這真要有人這麼說,不被當神經病送醫院才怪。
弗裡茨見她始終把自己的話當兒戲,不由來了氣,一把拉過她的身體,按住她的肩膀將她頂在牆壁上。他的雙手撐在她兩邊,將她困在自己的天地中,道,“我沒有說謊,更沒有和你開玩笑,1945年東線戰場上,我營中了蘇聯人的埋伏,三萬人全軍覆沒。我連中數槍,本以為必死無疑,誰知再睜眼,自己就來到這個世界,2011年!”
他一字一句地說,聲音落下後,便低頭看她。那雙黑色的眼睛中有自己的倒影,明明這麼清澈,卻讓他在這瞬間看不透她在想什麼。
還是不相信?那就讓他把當時情景再重溫一遍。
兩人相對而立,弗裡茨伸手做了個槍把的動作,指在她的額頭上。他眯起眼睛,沉聲道,“1933年的某天,身為衝鋒隊一員的我因執行任務而受傷,然後就在這裡碰到了你。那時,我用槍指著你,逼你救我。”
林微微本想嘲笑他故事編的不錯,可一抬頭,卻撞入一雙碧綠的眸子。這雙眼睛,和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完全不同,閃著幽光,彷彿裝著另一個世界。它們犀利而欺凌,很可怕,讓她想起了叢林裡中的狼。她不由打了個冷顫,想調戲他的話硬是卡在了喉嚨口。
故地重遊,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歷歷在目。記憶就如潘多拉的魔盒,一旦開啟一發不可收拾
昏暗狹小的巷子裡站著一個肩頭負傷的男人,鮮紅色的血順著手臂一滴滴落在地上,匯聚成一灘小水塘。他用槍威脅著女孩,那冰冷的聲音,不帶半點溫度。
去把那人的衣服剝下來,給我換上
按照我說的去做,不然我一槍斃了你
時隔那麼久,自己說過的話,本以為會隨著時間推移而忘卻,沒想到還深深地印在腦海中。明明就是第一個遇見她,可是最後卻雲過不留痕,最終在她心底什麼也沒留下。
弗裡茨不是演員,可此時卻比任何一個演員都演得要逼真。當他將手指頂在自己額頭,又說出那些話時,林微微怕了。明知他不會真傷害自己,也知道這不是真槍,可還是忍不住一顫。他陌生的目光,反常的舉動,還有這些不著邊際的話,真讓人有點時空交錯的錯覺。這傢伙該不會是被邪惡力量上身了吧?
她兢兢戰戰地推開他的手,將手心貼在他臉上,小聲地問,“你,你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這就是曾經的我。”他說得斬釘截鐵。
林微微飛快地介面道,“我還是喜歡現在你。”
見她臉色蒼白,弗裡茨緩和了一下神情,手指掠過她的前額,撩開她的碎髮,道,“你害怕了?”
林微微點頭,不由埋怨,“你幹嘛嚇我?”
“沒有,我只是敘述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
她沉默了一會兒,問,“你真是1911年出生的人?”
弗裡茨點頭。
她想不通,“我怎麼會跑去1933年?”
“穿越,就像我怎麼來到這2011年一樣。”
“那我是几几年幾月幾日穿的?”
“2012年3月4日。”
還真有具體日子啊?她急忙追問,“你怎麼知道的?”
“是你自己說的。”
“我?”她指著自己,還是一臉狐疑,“好吧,就暫且按你說的,我是這個日子穿回過去,那然後呢?之後又發生了些什麼?為什麼你沒留在過去和我一起花好月圓大團聚,反而和我一樣穿越了呢?”
“因為”他的臉色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