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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住地拳打腳踢,幸而吳媽媽及時出來,攔住珍珠又叫其他婆子將那丫頭拖走,富貴堂的院子這才安靜下來。

郝氏如坐針氈,心裡原盤算的事兒被這樣一攪合,哪裡還能說?只用眼角餘光端詳黃氏的臉色,略說了幾句安慰的話。

恰好珍珠從外面進來,聽得郝氏的話,冷聲道:“三夫人心慈故而對那些沒心肝的好,也不想想,平日裡好吃好穿的養著她們,本不指望她們能有多大的用處,卻不想做賊倒做得好!”

吳媽媽見黃氏臉色不善,忙低聲制止珍珠,“姑娘就少說兩句吧,夫人身上本就不妥,還說這些氣話。那些不要臉的下作東西,咱們把夫人的東西追回來,找牙婆子買了去就罷了,何苦出手打她們,還累著姑娘。”

珍珠冷哼一聲,只聽得黃氏淒涼一笑,嘆道:“罷了,就照吳媽媽說的辦吧,倘或東西追回來了,就好好兒打發她們走,以後別想再回來。如果故意隱瞞不拿出的,現在咱們家還沒獲罪,就送去衙門,叫衙門裡的官老爺定罪發落!”

吳媽媽勸了珍珠,聽黃氏如此說又過來勸黃氏,一時之間好像忘了郝氏還在這裡。郝氏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正為難著,黃氏突然開口朝她道:“弟妹也要叫信得過的好好守著屋裡的東西,別叫那些沒王法的偷了。”

郝氏只點點頭,不管心裡如何沸騰慌亂,神色任舊平列的好似剛才發生的一切,黃氏和珍珠說的那些話,都不存在一般。

黃氏懨懨的,叫珍珠重新給她整理的妝容,勉強打起精神去老夫人處例行請安問候,郝氏同行,一路上皆沉默不語,黃氏也無心應酬,一路走來只聞腳步聲。

昨兒一場暴雨,此刻雖放晴,太陽也冒出大紅臉,古板路上任舊一片濡溼卻被雨水沖刷的十分乾淨。偶然遇見打掃的下人,也都竊竊私語,看見她們一行人才匆忙分散。

黃氏瞧著,心愈發淒涼,加上屋裡發生的事兒,只想到一句——樹倒獼猴散的俗語。明明六月天,那陽光照在身上卻無暖意,就連風也冷的徹骨。

和昨兒一樣,老夫人的千禧堂沉靜透著凝重,呂氏沒有來,老夫人也打發人過去讓黃氏歇著,黃氏卻還是來了。崔氏和顧廷禮略比黃氏早一步到,童若瑤最先過來,見黃氏和郝氏同行,心裡多少有些訝異。

顧廷雯、顧廷茜等姐妹,來了之後就被老夫人打發回去,叫各自待在屋裡不許隨處亂走。故而,黃氏和郝氏到的時候,老夫人屋裡就只有顧廷之的夫婦和始終不敢抬頭的顧廷禮。

“不是叫你歇著,跑來做什麼?”老夫人略顯責怪地道。

黃氏讓珍珠和吳媽媽一左一右扶著,欠欠身,道:“已經無礙,早起屋裡發生了點兒事兒,故而耽擱了。”

老夫人忙叫她坐下說話,略說幾句安慰的話,才道:“方才和若瑤說起,如今家裡是有些亂,第一要緊的是門戶。一向是你管著外面那些人,哪些是信得過的,你心裡也有數。派他們輪換著守著進進出出的幾處門。這些天別輕易叫外面的人進來,裡頭的也別隨隨便便出去。”

“還是老夫人和侄兒媳婦顧慮的周全,是該門戶看緊了,今兒早上兒媳屋裡就發生偷東西的事兒”尚且沒說完,見老夫人目光一寒,黃氏忙改了口道,“也是兒媳平日裡縱容了她們,才養了這起沒臉的人。已經叫得力的去查了,老夫人無須擔憂。”

老夫人厲聲道:“這樣的人是不該輕饒了!”

大夥皆被老夫人滲透出寒意的話唬得愣住,就連郝氏也不由得抬頭看著老夫人,似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徒然大變。黃氏的臉色比方才還蒼白許多,驚慌地瞪圓了眼睛,不由自主地道:“吳家犯事皆因下人而起”

童若瑤不明白黃氏為何說出這話來,可瞧著大夥的神色,也猜著意思是下人們犯了事兒拖累主子。恰好香珠給童若瑤續茶,見童若瑤迷茫,才低聲解釋黃氏說的吳家,“鋪子裡的夥計私自販賣鹽,連累吳氏滿門,男人流放,女人充為官奴。”香珠雖是說給童若瑤聽,可屋裡無人說話,她聲音底淺,大家也都聽得同童若瑤一樣清楚明白。

所謂官奴那是永遠翻不了身的,一輩子為奴為婢。而這些官奴,身份尚且比不上一般的奴婢,即便死了也無人過問。

鹽為朝廷管轄品,其售價是有些偏高,因為這個時代沒有機械,所有一切皆靠人工製造,供不應求雖不至於,卻也屬人們生活必不可缺的東西。朝廷命官自有朝廷按需求發放,平民百姓只能去製鹽司購買。而且都是海鹽,海邊偏又不太平,偶然遇上供不應求的時候,鹽的價格也會相對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