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壺,厲聲吼出:“這種話你也能說出口?姐姐昏迷不醒,你應該守在床前,等著她醒來”
西寧懷宇冷笑兩聲,是那種自嘲的笑意,他轉動醉眼,饒有意味的瞟我一眼,眼底佈滿濃淡相宜的落寞與淒涼:“她要等的,不是我想要看見的,不是我”
我眸中幾欲噴火:“你竟然責怪姐姐?姐姐從來沒有對不起你,怪不得姐姐會服毒自盡,是你逼她的”
西寧懷宇猛然坐直身子,抓住我的手腕:“對,是我逼她的,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會想不開”
他迷濛的望著我,彷彿一個做錯事的小孩祈求我的原諒,醉眸中清亮幾許,閃動著深深的恐懼。我心下不忍,不由得嘆氣道:“姐姐向來是剛烈的,你該是比我瞭解她。”
西寧懷宇垂首喃喃自語:“她去見英王了她為什麼要去見他,為什麼她騙我,他們之間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不是?”他越說越是激動,加大力氣鉗著我的腕骨,“你知道的,告訴我,告訴我”
我極力抽出手:“你先放開我”
“英王風流倜儻,一定不會放過她的,他們一定舒意一定告訴你了,快告訴我,他們是不是已經已經”
他竟然懷疑、侮辱自己的妻子?!未及思索,我狠狠甩出一掌,朝他的臉頰摑去清脆的響聲隆隆滾過,瞬時,他呆住,我亦是呆住,愣愣的看著他,手掌心辣辣的微疼。
蒼白的臉頰五指紅暈立現,西寧懷宇笑了,抬眸望我,嘿嘿笑著:“打得好,好我該打,是不是?”
所有的一切,都是偽裝,我分明看見,他的眼底糾結著沉沉的痛與傷——他無法接受陸舒意的背叛,或者只是心中有了別的男人的影子,他也是無法承受的。
大婚之日,他們坦誠相待,俱已放下各自的少年情懷,贏得彼此的尊重、憐惜與深情厚意,如今卻是不一樣,一個男子闖進她的心房,已經佔有一席之地,他焉能不驚、不痛、不怕?
而流澈淨呢?當他知道我與流澈瀟的一切,他會如何?
流澈瀟與我,並不像陸舒意與英王這麼簡單,不止是影子,不止是情誼淡淡,還有很多——曾經,我決定要跟他一起離開、天涯相伴、明月雙影;曾經,我決定成為他的妻子、與他一夜春宵
《》第2卷 兩朝國後的傳奇 故人相見
疼痛如海,千濤萬浪拍打著我、鞭笞著我假如他知道了,應是棄我如敝履的吧!可是,他要我,一反去歲初秋的淡漠與拒絕,他堅定不移的要我!
老天啊,為何要這樣捉弄我?
西寧懷宇溫柔的看著我,眼中掠過一絲纏綿,剎那消逝:“情兒,你會很幸福,唐抒陽,也就是流澈淨,會是一個好夫婿,指不定,你會成為他的皇后,只要你不介意皇帝的三宮六院與朝秦暮楚。//”
我驚異的看著他——是呵,他怎會看不出流澈淨的勃勃野心呢?他會是一個好夫婿?可是,我不要與別人擁有同一個夫婿,我不願意
悲酸泛開,滾動於心底,我悽澀的笑了:“姐姐從未背叛過你,她醒來後,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切不可再讓她傷心了。”
我舉步離開,強抑著心底的酸澀與刀割般的痛
一入宮門,便下車步行,想要驅散鬱結心底的愁緒。秋風拂面、涼涼的澀,滿目宮腰纖細、素緞逶迤,紅牆鎖晴光秋色,煙波庭樹芳草,雲淡風細細,正是秋時良景。
只是一年光景,便覺度日如年,往後漫漫長路,該如何度過?真的要與流澈淨淫亂宮闈、攜手並進?可是,他是一世霸主,御極之後、擁有三千粉黛,即便我是他的皇后,也不是我想要的姻緣;再者,我已不再是他想要的清白女子,一旦知曉,他將情何以堪?我又將情何以堪?
罷了,與其糾纏不清,不如甩手離開,兩袖清風的放遠長風可是,真要義無反顧、毅然決然的離開,談何容易?我原是一腔幽情傾注於他,此時,離開與留下,我彷彿站在街口,往東還是往西,咬緊牙關仍是無法作出決定,紛亂,揪扯,一片迷茫
阿綢跟在我身後,步履輕輕:“娘娘心事重重,能否聽奴婢一言?”
阿綢素來溫柔、善解人意,我望著蔚茗湖秋波瀲灩,微微頷首。//阿綢平靜道:“人都說當斷則斷,真到了那份上,談何容易呢?奴婢以為,萬事順其自然,便可水到渠成,娘娘且放寬心,或許船到橋頭自然直也說不定。”
阿綢知道多少?那夜她們去了哪裡?為何不在內殿?事後我想問問,轉念一想,卻是沒有必要了,或許是流澈瀟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