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絕當世的詞賦文采。
這日,洛都東郊行宮紫鏞城風物迤邐,金光雲影灑於琉璃碧瓦上,浮金燦燦。
我坐在“在水一方”亭子裡等候他的到來。我相信他會來。
《》第2卷 兩朝國後的傳奇 終章?後宮將是我的天下
果不其然,蘭陵王踏步而來,不緊不慢地踏著一地的碎金與燦爛,一身的風雅而從容。//
“郡主邀請,是有要事嗎?”流澈瀟的頰邊噙著一抹雍雅的笑意。
“值此夏末時節,百花妖嬈,與蘭陵王一同品賞,別有風雅,不是嗎?”我舒緩一笑,請他坐下,讓小云奉酒上菜。
“郡主好雅興。”流澈瀟溫和地笑道,“若我沒有猜錯,風雅事小,‘端木夫人’事大。”
“王爺快人快語,我也不賣關子了。”我爽然地笑道,“我為王爺不值。”
“如何不值?”流澈瀟好笑道。
“流澈瀟姿容絕世、詞賦風流,端木情詩詞才情名滿天下,一個蘭陵王,一個前朝皇后,似無關聯,不過,我與端木姐姐自小姐妹情深,怎會不知呢?”我恍然一嘆,“那些風雨飄搖、生死未明的日子,我永遠無法忘記,相信端木姐姐也與我一般,不曾忘記。”
“端木姐姐與你多有詩詞唱和,外人不知,我卻曉得,蘭陵王一腔欽慕之情早已牽繫在端木姐姐的身上,只是我不明白,端木姐姐為何另投他人懷抱呢?”眼見他的俊臉又冷有沉、默然飲酒,我的心中冷笑一記。
“郡主究竟想說什麼?”流澈瀟的語音冷冽如冰。
“陛下攻入龍城的那夜,王爺重傷,後不知去向,究竟怎麼回事呢?然而就在那夜,端木姐姐身中奇毒,我聽聞是陛下為她解毒的。”我逡巡著他的眼色,繼續撩撥著,“也許端木姐姐是為了報恩,也許她是身不由己,也許是不足為完外人道的緣由,無論如何,我都為你不值呢。//”
“六王霍亂天闕,幸而王爺多方照拂,端木姐姐才毫髮無損,可惜,命運弄人”我幽幽地追加一句,感慨萬千。
流澈瀟急促地飲酒,眼底蘊著薄怒,臉色由青轉白,冷寒簌簌。
長長的靜默。
天光晴豔,雲影綿綿。
流澈瀟抬眼望我,眸光微寒:“郡主邀我前來,便是為了告訴我這些嗎?”
我緩緩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別無他意,為你不值,也為端木姐姐的‘身不由己’惋惜。”
他靜靜地望我,忽的雍雅一笑:“郡主有何高見?”
心底一沉,莫不是他已料到我的意圖?也是,他並非蠢人,自然曉得我的意圖,在他面前,無需刻意偽裝,但也不可洩底。我輕聲一笑:“王爺說笑了,我能有何高見?”
流澈瀟似笑非笑地望我,別有意味地問道:“郡主有意中人嗎?”
我一怔,輕然而堅定地說道:“有。”
他的笑一如俊雅行雲:“他日郡主有何吩咐,我自當效犬馬之勞。”
我頷首燦笑:“好!王爺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但說無妨。”
——
為流澈瀟牽線、傳遞詩詞,讓端木情心亂、糾結,可是,卻沒有引起大波瀾。//
到底低估了她的堅定、他對她的信任!
妖后亂國!
寧州、台州颶風肆虐,晉州地震,毀滅性的天災讓大敬子民流離失所,梟雄與妖后的流言引發數州百姓的恐慌。大批災民流落到洛都,聚集午門不散。
然而,即便傳言甚囂塵上,即便是妖后亂國,流澈淨也執意立端木情為後!
我無可奈何,咬緊牙關亦只能靜靜等待良機。
端木情離宮已有十來日,在金斕寺齋戒,祈求上蒼降福於民。本想趁此良機贏得流澈淨一顧,卻無料他如此無情地將我拒之殿外。
這日,小云陪著我閒庭信步,從御花園漫步至一處較為偏僻的宮殿。
前方走來三人,兩名侍衛押著一名渾身髒亂的老者。那老者弓身走著,步履蹣跚,低著頭,任憑侍衛的喝斥。
小云驚道:“好可怕!那人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怵目驚心呢。”
聞言,我不由得凝眸望去,但見那老者滿臉皺紋,刀疤猶有血色,似要滴下血來,甚為驚悚。
這身形,這神態,這眉目,依稀在哪裡見過忽然,一抹熟悉的影子躍進腦海,是他?
是張德子。然而,他怎會在此?
自端木情的姑姑、皇太后薨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