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我軍不利。倘若前朝餘孽反撲,我軍必陷於此,望大王三思。”另一名副將沉重地稟道。
“大王三思。”方才的副將頓首道。
拳頭攥緊,隆慶王的臉上怒風狂卷。良久,他目視遠方:“退下吧。”他朝身邊的親兵鐵衛招手,一邊策馬緩行一邊吩咐道,“即刻召集一隊人馬,隨我搜城。”
三、恨別離
她說:我——恨——你!
她說:要我成為你的女人,除非——我——死——了!
她一字一頓地說:永遠沒有那一日!
她恨他,她應該恨他,他殺了她的全家,他下令屠城,他們之間橫亙著不共戴天的仇恨,血腥殘酷的家國之仇,彷彿一座巍峨的高山橫在他們的中間,無法逾越。
她是端木情!她是白痴皇帝的皇后!她是前朝餘孽!
她是唐抒陽的女人!
當他終於找到她,當他滿心歡喜地與她相認,當他要她跟自己雙宿雙棲的時候,她狠狠地拒絕了他,她滿腔仇恨地刺傷他,她虛情假意地與他周旋,她冷酷而貪婪地攫取他的信任與憐惜,只為救她想救的人。
他願意與她攜手江湖、歸隱山林,願意為她放棄一切,可是,她不願意,她的心裡根本沒有他,她的眼底再無清絕的光華,只有略加掩飾的仇恨,只有幽幽燃燒的怒火。
她恨不得他立即死去!
他終於放她走!他只能放她走!
贏了整個天下,卻輸了心愛的女子!
他該笑,還是該哭,該怨,還是該恨?該怨老天的捉弄,還是怪命運的擺佈?
日日煎熬,夜夜焚心,找到了她,卻得不到她的人、她的心,他的心在悲嚎,他的心在滴血,他的心支離破碎,他該怎麼辦?他恨不得殺了她、殺了自己,然後死死地抱住她,在陰曹地府做一對鬼夫妻。
可是,望著她嫵媚而清澈的雙眸,他下不了手,他想吻上她輕顫的眸光,他想握住她纖白的柔手,然而,他不能!
神思俱滅,他極力剋制著自己不去找她、不去打擾她,惟有期望她慢慢地淡忘仇恨,有朝一日,也許她不再恨他
《》第2卷 兩朝國後的傳奇 終章?將她當作髮妻
此時,他仍然是大興的隆慶王,他肩負的重任是收復江南、統一天下。//
揮軍南下,攻伐浙州。然而,他的胸口被她刺傷,緩行一夜,次日拔營。
“大王,唐抒陽求見。”一名侍衛稟報。
“請吧。”隆慶王沒有料錯,他果然來了。
唐抒陽仍是一襲黑衣,此時瞧來,卻是那般刺眼。或許,情敵相見,便是這般灼眼的吧。隆慶王漠然的目光掃在他的身上,只見唐抒陽眉宇淡笑,神氣豪俊,相較於洛都三月的那次偶遇,更為神采傲世。
唐抒陽自是讓他瞧個夠,也不行禮,磊落一笑:“唐某冒昧前來,王爺請勿見怪。”
隆慶王請他坐下,豪邁地喊道:“上酒。”
不時,酒壺酒杯奉上,兩人豪飲三杯,默然之中激流暗湧。隆慶王見他眼色淡然,猜不出他此行何意,便丟擲心中的疑問:“洛都那次飲酒,你所說的有趣女子便是端木情?”
唐抒陽點點頭,自嘲地一笑:“沒想到唐某與王爺相識的竟是同一個女子。”
“我也沒料到我與你兄弟一場,竟然為了一個女子兵刃相見。”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唐某並非英雄,王爺卻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唐兄弟神采風流,文治武功不在我之下,只要你願意,不日亦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王爺見笑了,唐某自問沒有鴻鵠之志。”
“時移事異,此時非彼時。”隆慶王的目光漸深,“兄弟之間兵刃相見不常有,不過,唐兄弟並不像那種輕易放棄之人。”
“唐某有何理由放棄?”唐抒陽哂然道,眼中笑意不減,卻已是鋒芒微露,“王爺對唐某應有所瞭解,只要是唐某認定的,必不會撒手。”
“身家地位,文治武功,你我不相上下,誰勝誰負,很難預料,唐兄弟有幾分必勝的把握?”隆慶王故作隨意地問道。
“身家地位,文治武功,自然是王爺遠超唐某。王爺,或許並無‘勝負’這一說,因為,她對你只有仇恨。”唐抒陽淡定道,舉杯與他相碰。
“事無絕對,仇恨可化解。”隆慶王又是心痛又是悲哀,眼色一沉,“你不會撒手,我亦不會放手,各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