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命,哪怕最終仍是無果,我也要盡我一分薄力。”
“姐姐為何要這樣?”
“自嫁入西寧府,我心中一直只有懷宇一人。負了思涵,我很內疚,但是我不後悔,只願他找到一個比我更愛他的女子,一生伴他左右。”陸舒意幽幽道來,言辭懇切,眸中掠起一抹悵惘光色,“英王待我的情意,是我無法料到的。”
想不到陸舒意亦是一個敢愛敢恨、意志堅定的女子,纖弱的外表之內,是令人欽佩的勇敢與決絕。
《》第2卷 兩朝國後的傳奇 宮闈迷情
陸舒意看我一眼,徐徐轉眸看向一湖浩淼碧波,菸灰色雲裳流曳青灰石磚,午風送涼,吹皺裙裾如雲:“那日在蔚茗湖,我們談了很多英王是一個君子,並未強迫我任何事。”
英王——那時還是陛下,一腔熱烈情愫遭到她的婉拒,仍然待她彬彬有禮、舉止有度,只是懇求她多多思量。
入夜,他邀她一起用膳,溫柔體貼,謙謙君子。他許諾她:紅袖伊人添香,共剪西窗紅燭,此生此時,他的後宮,唯有她一人。
他的金玉盟誓,他的幽情切意,陸舒意並非不感動,然而,她是西寧氏的兒媳,他是九五之尊,彷彿兩條背向而行的羊腸小道,漸行漸遠,永遠沒有匯合的一日。
否則,她便是妖顏惑主!
心中悽然一冷,假如唐抒陽——不,流澈淨,對我說:我的後宮,唯有你一人。即便是妖顏惑主,我也會義無反顧地撲入他的懷抱我會嗎?
我不知道——假如沒有那一夜,我會義無反顧。然而,那一夜並非青灰石磚上的水紋,無法輕易抹去,我還能義無反顧嗎?
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陸舒意營救英王,只是酬他一片真心真情,酬他以“義”,並無別的意思。
世間情事,當真紛亂擾人。糾糾纏纏,兜兜轉轉,上蒼有情、成全了誰與誰?上蒼無情、弄錯了時機與緣分。
我安慰道:“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不過我無法保證什麼”
陸舒意轉臉朝我一笑,略有舒心:“我明白的,謝謝你,阿漫”
倏然,陸舒意白皙的臉色慘淡幾分,目光微抖,直直的望向我身後。我疑惑的轉身,兩個男子大步而來,靠前的是流澈淨,靠後的是西寧懷宇,玄紫、月白兩抹身影隱現於御花園深綠淺黃紫紅淡白的扶疏花木之中,彷彿裹挾著一股異樣的流風而來。
我回眸掃了陸舒意一眼,她低垂著螓首,似乎是心虛了。莫非西寧懷宇不讓她來找我?這會兒卻是來拿人回府的?他是那種心胸狹隘的男子嗎?
我佯裝隨意笑道:“怎麼?王爺和將軍都是找我的嗎?”
西寧懷宇微一躬身:“參見娘娘,微臣正要出宮,順便與內人一起回府。”
分別一年,那日登基大典是第一次與西寧懷宇相見。立政殿上,西寧將軍華貴而丰神俊彩,而此時,眉宇冷峻如春風還寒。
陸舒意雙手絞著衣襟,緊咬下唇,一語不發。
我笑道:“是我讓姐姐進宮陪陪我的,將軍不會不同意吧,我還想著往後讓姐姐多多進宮呢,如何?將軍是否不捨得呢?”
西寧懷宇語音溫潤,不顯喜怒:“不敢,娘娘的旨意,微臣與內人怎敢拂逆?只怕宮裡人多嘴雜,對娘娘諸多不利。”
如此見外,暗藏凌厲機鋒。何時,西寧懷宇改變如斯?
我握緊陸舒意越發冷涼的手,清冷笑道:“將軍說笑了,姐姐只是進宮陪我解悶兒,對我諸多不利?這從何說起?”
流澈淨微笑道:“天色不早,懷宇,早些回府吧!”
我濯濯的看著陸舒意,意有所指的眨了兩下:“姐姐你也累了,回府好好歇息,趕明兒進宮陪陪我。”
西寧懷宇不由分說的上前抓住陸舒意的手腕、急匆匆的揚長而去,陸舒意不發一言的低首,任憑他拉著、拽著,緊步跟上他。我分明看見,她是那般委屈。
月白的袍袂隨著身子的前行而左右搖擺,於漸漸攏起的暮色裡慘白一片;菸灰色身影飄忽若神,行走如風,飛揚的裙裾宛如凌波微步、行掠於風中。
一雙手臂從背後環住我的腰,緊緊貼著我:“走遠了,不知道是看哪一個呢?昔日的意中人,還是現今的將軍?”
我深深一愣,意中人和將軍,所指不都是同一個人嗎?一時之間不知該喜還是該怨我掙開他的擁抱,瞪他一眼:“莫非王爺認為女子不能賞美人嗎?”
心底酸酸的、澀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