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惜傑微訝,“你怎麼知道我有煙?!”
陳源失笑,“張棟說的,那我去拿一支?”
陸惜傑有些遲疑地說:“行”
陳源於是不客氣地去開啟陸惜傑的糖罐子,結果一開啟就發現裡面不是成盒的那種,而是一支支的,並且就一種,全都是他最喜歡抽的牌子。這煙顯然是每次他給陸惜傑的,就連那盒他落在明珠家園的應該也在這裡了。但是陸惜傑這麼攢著做什麼?如果只是那一盒比較多的留著他還覺得挺正常,但是這一支支的,只看數量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張棟隨口問:“沒買著?”
陳源回過神來,從罐子裡取出一支,“嗯,小杰說能抽就沒去買。”說完他將煙點燃,深吸了一口才發現,這煙的味道早已經變淡,但是吸進肺裡卻又是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他把蓋子重新蓋好,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著小罐子上的小動物,若有所思。
張棟這時說:“你說小杰這小子有時候是不是挺奇怪,他不抽菸還攢這些煙做什麼?”
陳源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也想不明白。又或者說,他可能想得明白,但不確定自己猜的對不對。而如果對了,那又該如何去回應這個問題?他過了年都二十三了,可陸惜傑才十六而已,而且他心裡還有一道邁不過去的坎兒。
不過這樣一想,他好像突然明白方靜在防著他什麼。也許女人真的有第六感這種東西?可那也不對啊,他對陸惜傑又沒賊心,方靜防他幹嘛?
這時腦子裡突然蹦出來一道聲音說:你真的真的一點兒賊心都沒有嗎?你敢發誓嗎?
陸惜傑不知道陳源在想什麼,不過他一進屋看見陳源一直在撫摸他那糖罐子上的小兔子,心裡就有點怪怪的,就好像陳源摸的不是他的東西而是他這個人一樣,透著股詭異勁兒,特別是陳源轉身望過來的時候,那兩道目光好像能穿透他的心看觸控他的靈魂,有點令人發毛。
陳源見陸惜傑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便說:“味道談了,附近有賣煙的麼?帶我去轉轉。”
陸惜傑點頭,率先走了出去。陳源拿過外套穩步跟上,看得後面的張棟總覺著有什麼地方奇怪可他又說不出來。
方靜正往鍋裡放著調料,結果看見兒子跟陳源這麼一起出來,心裡多想之餘就把之前放過什麼給忘了,後來她舀了一勺鹽進去,心想管它呢,大概沒放的就是鹽吧!完全忘了她其實可以先嚐一嘗。
卻說這廂,陸惜傑跟陳源出去之後,陳源本來想穿外套,但一看陸惜傑沒穿,便想都沒想地直接把自己的給他披上了,而且這個動作十分自然,弄得披完之後他自己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陸惜傑似乎也查覺出異樣,所以只推辭了一下就穿上了,隨口問:“那些盆栽是從誰手裡要來的?”
陳源一頓,“你怎麼知道?興許是我買的呢。”
陸惜傑輕笑一聲,“這年頭有幾個人會賣仙人掌跟龍爪菊?要是天暖和時候倒還有些老頭老太太出來賣一些,但這個季節肯定沒有,更何況是養了那麼大的。不過你還真能搬,這都快趕上打劫了吧?”
那龍爪菊都得有六七十公分高了,他剛才看著那部分斷了的腦袋一陣肉疼。都要出花箭了,陳源這個敗家玩意兒,這麼一斷,活是能活,但是再想見到開花可就難了。
陳源說:“我媽養的,反正她一大幫姐妹都有這東西,再養就再要唄。不行我就給她買點兒別的。她其實喜歡花,不過老人麼,不太捨得在這些地方花錢,所以要著什麼也就養什麼了。”
陸惜傑明白,畢竟他媽媽也是這樣的,平時有時間鉤點什麼都是用給他打毛衣剩下的線,很少會特意去買。
轉眼到了小賣店,陳源隨便拿了盒煙之後從褲子兜裡掏出錢夾子給了店家五十塊錢,然後對方在裝錢的鞋盒子裡翻了半天之後只找出三十三塊來,還差七塊,於是陳源說:“不用找了,剩下的錢都給我拿棒棒糖。”
店家麻溜地扯下來七個阿爾卑斯遞給了陸惜傑,“給。”
陸惜傑接過來,特別想問,我就那麼像等著要吃糖的嗎?!人都說了“給我拿”,你幹嘛不聽消費者的話?!
陳源似乎看出陸惜傑所想,出門便低低地笑問:“怎麼了?被當成小朋友的感覺不好?”
陸惜傑轉身面無表情瞅他片刻,餘光瞥到旁邊有一堆水泥管子便站上去,讓自己一下子比陳源高出了一頭,然後他拍著陳源的頭,用誘哄的語氣說:“小朋友,叔叔給你糖吃你說好不好啊?”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