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年紀,陸惜傑確實是最小的一個。
陸惜傑說:“我這也是緣份,不過還是謝謝趙哥幫忙找回我朋友的車子,不然還真是麻煩了。那車樣停產了,我之前著實愁了一陣兒。”
陳源笑笑沒說什麼,趙明吉卻是個比較能說的。他說:“陳源是我好哥們兒,他的事就是我的事。這不,我還能借你光宰他一頓,值了!”
陸惜傑給趙明吉滿上一杯,“那你就多喝點兒,我只當借花獻佛了。”
趙明吉幹了,幹完手機就響了。他掛了電話一臉哭喪著說:“隊裡有事,我得先回去,你們倆慢慢吃吧。”
陳源“嗯”一聲,陸惜傑擺了擺手。
趙明吉就這樣只來得及喝了三杯啤酒就走了,桌上六個菜,包廂裡卻只剩下陸惜傑跟陳源兩個人。
不知怎麼的,陸惜傑的笑容慢慢淡了下來,許是裝得累了,又或者其它什麼,總之他很是靜了一會兒,包括表情。
陳源遞過去一支菸說:“還在想剛才的事情?”
陸惜傑勾了勾唇角,接過來卻並沒有抽,他只是聞了聞味道,說:“其實我沒想這麼早戳穿他們,但是他們有些事做得確實噁心人。剛才那個女人,對了,她叫方嫻,她的丈夫是一名軍官。但是在大概七八年前吧,那人出任務,好像是在抗洪搶險的時候,殉職了。大家都以為方嫻的兩個孩子是那名軍官的,平時就多有照顧。但其實呢?那兩個孩子是方嫻跟陸勝天的,所以我有些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讓那位軍官的家人知道,畢竟我覺著用一名烈士的撫卹金來養一個人渣的孩子跟個婊子,這事有點兒說不過去。要不是因為不想影響那位軍官的名聲,我之前在派出所就能讓他倆被唾沫星子淹死。”
陳源聽完是覺得夠噁心人的。他本身就是個當兵的出身,所以這種事幾乎讓他憤怒!
陸惜傑也是說完才猛地想起來陳源原來當過兵,“抱歉,我沒別的意思,一方面是覺著不管大人怎麼缺德,孩子總是無辜的,還有一方面是,我不知道那位軍官的家屬怎麼聯絡,所以如果真想聯絡他們肯定要經過其他人,這事搞不好就會被更多人知道,可這樣好像也對那名軍官有些不敬,畢竟議論聲再倒向一片也會牽連他不是麼?”
陳源卻說:“孩子是無辜的不假,但那是他們父母的責任,而不是別人的。至於你說的那名軍官的名聲,你想得很周全,哪怕所有人都認為他沒錯,這種事說著也不好聽。那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原來在哪個編制麼?”
陸惜傑想了想,“叫駱忠良,在哪個編制這我還真想不起來了。不過好像以前有人說過是董存瑞班的?”
陳源的臉這下更黑了。
不過要說到臉黑,這時候恐怕難有人像陸勝天一樣黑,簡直快趕上家裡擺放的煤堆,因為他突然發現事情不在他掌控了,方靜跟他離了婚,他不但一分錢沒拿到,還把自己名下的房子給了方靜!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最可恨的是回家之後他連個人影子都沒見著,現在這房子真的就跟個倉庫一樣,一點人氣兒也沒有!
方嫻在電話裡也是怨氣頗多,“那你說怎麼辦?這下子一分錢都沒有拿到不說,你的房子還給了他們娘倆,難不成你讓我拿錢買新房?”
陸勝天也是憋氣得要命,“我這不是還沒見著方靜麼!等我見著她非好好問問她不可,她總不能一直不回來吧?”
方嫻說:“她回來有什麼用!你忘了你公證過什麼嗎?!離婚協議上說得明明白白的,房子歸方靜,陸惜傑的撫養權歸方靜!現在都過完戶了,她連房產證都拿到手了,我們還能怎麼辦?我當時就說咱們得多留個心眼兒吧,你偏說方靜那傻子怕跟你離婚不會想到那麼多!現在好了,我看你怎麼辦!”
陸勝天覺著這是詐騙,他可以告方靜,便說:“我至少讓她把我的房子吐出來!不行到時候咱們賣了那房子再添點兒。”
方嫻還是不樂意。她的錢還想著自個兒用呢,如果要買房子的話那得多大一筆錢啊!
陸勝天說:“小嫻,依我說,不如咱倆乾脆結婚算了,這樣以後也能光明正大在一起,思思跟念念也能叫我一聲爸。”
方嫻卻不樂意,“你才剛離婚,我倆要是真現在結了婚以後還不得讓人戳脊梁骨?再說了,我要是真跟你結了婚,那思思跟念念的爺爺奶奶還能再給他倆生活費麼?!到時候孩子可就得全靠我倆養了。”
陸勝天一想倒也是這麼個道理便不再堅持了,只是想到這次被方靜跟陸惜傑擺了一道,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生生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