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陸惜傑問陳源,“我們什麼時候結婚了?我今天聽你跟周麗麗說的。”
陳源倒也沒意外陸惜傑知道,因為他當時感覺到陸惜傑就在不遠處了。陸惜傑可能是因為天天跟花草打交道的關係,身上有一種特別的草木香,他聞得出來。他說:“我們共有一個房產證又睡在一起做親密的事,難道不是夫妻關係麼?反正在我心裡是。”
陸惜傑覺得這個答案甚喜人意,於是壓到陳源身上吻了他一下,悄聲在他耳邊說:“今天表現不錯,你可以期待一個驚喜。”
陳源聽得激動,反身壓住陸惜傑,而與此同時,s市的佑宇則已經做好了準備要做肝臟移植。他現在缺的就是一塊肝而已,哥哥告訴他,只要再等三天就行。
☆、第61章 甦醒的供者
左飛告訴弟弟,提供的人是自願捐獻,但他也會給一定的報酬。不過這怎麼說也是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所以佑宇很想當面感謝一下那個供肝的人,畢竟不管那人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在這個時候確實是幫了他一個大忙不假。
佑宇知道,他的病做肝移植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但是做完之後能活多久,甚至能不能下手術檯這都是個未知數,因為做肝移植手術本身的難度是一方面,還有後期的排異反應,跟他自體身上的癌細胞以後會不會再度產生也都是值得考慮的問題。
憑心而論,如果沒有左飛,他早就已經活夠了。他哥每天都花費大量的金錢去維持他的生命,可他卻什麼都不能為他哥做,所以除了自身身體難受之外,他還有太多的愧疚。但也正因如此,如果移植是他哥盼望的,那麼他想去試一試,只要來得合理,他並不反對再走這最後一步路。
左飛一開始並不同意佑宇見供者,但是弟弟很執拗,不見著人當面道聲謝,他就不肯做手術。於是手術的前一天,佑宇終於見到了那個人。
那人很年輕,身材高大,挺陽光的,也很健談,但是佑宇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奇怪的感覺,總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是卻又想不起來。不過那人說自己是自願的,並且告訴佑宇,做這件事也是因為想要得到左飛給的酬勞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佑宇再三感謝之後才放人離開。
左飛送那人出去,給了那人一個信封,“明天還要再來一次,記得怎麼說吧?”
那人擺擺信封,“放心吧左先生,小事情,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左飛這才滿意地回到弟弟那裡。他說:“明天就要做移植了,醫生說了,之後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比較難熬,但是哥知道你肯定能行,所以小宇,一定要堅持住知道麼?”
佑宇點頭,“好,哥你放心,我一定儘自己最大努力去活著。”
左飛眼眶有些發紅,撫了撫佑宇的頭,突然一把摟住他不撒手。
佑宇依在左飛肩頭硬嚥了片刻,小聲說:“哥,假如,我是說假如,我要是走了,你就好好照顧自己行麼?”
左飛不說話,佑宇的肩卻突然感覺到一片滾燙的溼意。他說:“哥,你答應我,這樣,我就答應你,如果我要是能好起來,我們、我們以後就一直在一起,像夫妻那樣,行不行?”
壓抑的哭聲輾轉在明亮的臥室裡,左飛始終沒能說出一個字來,他只是拼命點頭,抱著懷裡的人不肯分開。
第二天正好是週一,陳源卻沒有去工地。事實上這幾天他一大早就會開始粘在陸惜傑身邊,陸惜傑上哪兒他就上哪兒,就連上個廁所他都寸步不離。
饒是陸惜傑再遲鈍也看出異常來,更別說他本來也不是遲鈍的人,便哭笑不得地問:“你到底要幹嘛啊?想要應聘陸惜傑的跟屁蟲這個職位嗎?”
陳源用了個特別沒情商的理由,“不是你說的麼,要給我驚喜,你還沒給呢。”
其實他覺得那天晚上的時候陸惜傑就給過了,但是他不能告訴陸惜傑,他派去了解左飛跟佑宇近況的人瞭解到佑宇今天就要做肝移植,所以他不放心。他要確定這件事跟陸惜傑不會有關係。
陸惜傑說:“現在沒有,等你生日的時候再給,你快去該幹嘛幹嘛去。你沒覺著董哥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麼?”
陳源說:“他那是不能理解你為什麼能把我收拾這麼服貼。”
陳惜傑疑惑,“他知道?”
陳源得意地點頭,“知道啊。他是我以前最得意的學生,我手底下功夫最好的一個了,觀察力也足夠強。”
陸惜傑想了想,發現董大誠確實是,看似漫不經心的,實則把一切都安排得非常有條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