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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定看住她,眼眸幽深,然後點頭答應道:“好。”

宋琅頷首,轉身走出了院外。

“哥……”沈瑤的聲音帶上一絲著急。

沈聞凝望著宋琅遠去的背影,輕輕搖頭:“她會回來找我們的。”

他低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一絲不曾出現過的不確定的慌亂。他轉過輪椅,冷聲吩咐著眾人:“走吧!”

一行馬車在官道上漸漸駛遠,遠處的樹上,宋琅隨意伸手拉下一枝翠綠芽葉,遮上了自己的雙眼,平定此間沉浮心事。

這個結果,對於除了李青衿以外的所有人來說都是最好不過了,不是嗎?他若不擔下這個罪名,兩國的關係就會惡化,甚至有可能掀起一場沒有必要、也沒有意義的戰爭。所以這個罪名,不能落在賀蘭國的頭上,便只能落在當時唯一在場的荊國人,也就是李青衿的身上。

道理她都懂,只是難免心涼。這種朗朗乾坤之下的顛倒是非指鹿為馬,因為有了一層很好的大義的遮羞布,所以,似乎所有人都可以理直氣壯地信口雌黃,去誣賴一個完全無辜的人。

憑什麼?就憑犧牲一個無辜的人可以避免更多無謂的傷亡?但是,犧牲了別人的人,總可以訴說出無數的理由,無數的不得已,從而獲得諒解。可是被犧牲的人呢?他們永遠都沒有機會再為自己辯解半句了呀……所以,她可以理解他們的做法,卻不能輕易諒解,那對於李青衿而言太過不公。

她說想多留一會兒,但這一留就是三日。

直到都城中傳來訊息,禮部尚書家的二公子因為殺害孫老將軍的獨子孫元驍,而被聖上發配邊疆,她才收拾好行李動身去找公子和小姐。

看來皇帝為了安撫孫老將軍,是要將李青衿押送到邊疆任他處置了!

一路乘坐馬車回到最初下海落腳的小鎮,宋琅依然心情沉重鬱結,那樣一個溫潤清雅的公子啊!

來到小鎮的驛館中時,由於她的耽擱,沈聞一行人已經先返航回賀蘭國,只留下阿寶等候著她。

阿寶焦急跑過來,忐忑地看了她一眼:“宋姑娘,你終於回來了。我差點就以為……”

宋琅搖頭微笑,卻沒有多說。

阿寶見狀也不多問,只是解釋說:“公子因為還要回京交卸差事,不能久等,所以就吩咐我在這裡候著你。出海的帆船也已經備好,隨時可以,若是快一些,還能在下船後的小鎮趕上他們。”

宋琅頓了頓,才悠悠說著:“好,現在就出發吧。”

清晨和煦的陽光中,透著些許秋天的蕭瑟冷意。

海邊的帆船上,船伕將繩索一圈圈纏繞在絞盤上,白色的布帆隨著繩索的纏繞,迎著海風被放出升起。

一望無際的幽藍大海,依然是她最初到來時看到的模樣,深不見底,冰涼徹骨。

宋琅獨身一人站在甲板上,任海風將她的衣裙長髮吹刮而起。

“宋姑娘還是怪公子和小姐嗎?”身後忽然傳來阿寶的聲音。

宋琅轉身看向阿寶,搖頭低嘆:“不,我並沒有立場去怪罪他們。而且……”

她閉眸,輕聲說著:“而且,李公子選擇認罪的時候,我也並沒有說出真相。這樣的我,又怎麼有資格去怪罪別人呢?”

阿寶眨了眨清潤的大眼,上前一步,羞澀地將右手搭上她的肩膀。

宋琅驚訝地抬頭看他,他撲閃著眼睛,生澀地安慰:“別傷心,這本來就不關姑娘的事呀!”

“公子和小姐也是迫不得已。身為賀蘭國的外使,在碰見這種事的時候,公子必須先考慮國之大體,維護賀蘭國的名聲還有與荊國之間的關係。這也是公子不可推託的責任啊!”

說著,清秀的少年低下眼眸,彎卷的睫毛上盛著暖暖的金色陽光,他柔聲說:“如果姑娘還是一時不知道怎麼面對公子和小姐的話,其實也不用勉強自己立刻回去的,姑娘可以先離開一段時間,慢慢想清楚啊!”

微鹹的海風中,宋琅的幾縷髮絲被吹拂在少年的身上,此間少年衣袖翻飛,青澀柔軟,如同一幅雋永美好的油畫。

宋琅低頭,輕聲說:“道理我都懂,但是……”

“什麼?”阿寶將頭可愛地微歪到一側,詢問地看著她。

“但是……”宋琅忽地抬起頭,眸光清冷,閃電般扣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右手:“你倒是解釋一下,你的手腕上為什麼會有這個疤痕,嗯?”

海風將他的衣袖吹卷而起,他的右手手腕上,赫然一處指甲大小的灼燒疤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