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主蹤跡無人可尋,屬下已派人在山主經常出現的地方留下訊號。”
初夏抬步朝外走去:“陪我出去轉轉!”
阿木跟上,二人出了屋,朝山林高處走去。初夏站在坡石上,入眼處林海茫茫,不見盡頭。山風吹起她的發,擋住視線,她的眼神落向遠方,無限眷戀。阿木看著她在風中單薄的背影,不忍道:“郡主,山中風大,小心受涼!”猶豫了下,又道:“阿木知道,郡主的心不在這裡。若有朝一日,阿木願護送郡主離去。”
“阿木,”初夏叫道,聲音淒涼:“阿萊死了,你知道麼?”阿木點點頭,面色凝重。“我晚去了一步,眼睜睜看著她在我的面前倒下,”初夏聲音飄出,悠遠綿長,“我救不了她,也無法幫她報仇。大盛和拓勒,都有我的親人,我看著他們互相殘殺,刀刃一刀刀如割在我的心上。我來自的地方,沒有戰爭。我不懂,不知道該怎麼做,我守著你們,小心翼翼地守著,我怕一不小心,我會失去你們,剩下我孤零零地,在這裡。”初夏的眼裡充滿了渴求,那種對愛對溫暖地渴求,她不能再承受遺世而獨立的孤苦。似乎這裡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一份她無法握住的真實。阿木看著她,似懂非懂。他能感受到她此刻心裡的茫然,無助。他動了動,卻不知該如何去安慰。
“走吧!”初夏嘆道,往來時的路走下。遠處一個人影飛快地跑來,看見他們大叫:“郡主!王上不好了!”
初夏吃了一驚,剛剛出門時外祖還好好的,她上前一把捉住來人:“如何不好了?”
來人急促道:“王上剛剛傷口湧出大量鮮血!”
“什麼?”初夏提起裙襬,飛快地朝莊子跑去。跨進屋,阿戰正在床前照顧拓勒遲雄,地上水盆裡泡著浸血的錦帕。拓勒遲雄臉色蒼白,氣息微弱。
看見初夏,阿戰站了起來,用手帕擦去眼角的淚水:“郡主,王上爹爹他…”
初夏皺了皺眉,慢慢朝床邊走去。她捏住他的手,輕喚:“外祖!”拓勒遲雄沒有動靜。
軍醫急急趕了過來,仔細檢查傷口。
“外祖如何?”初夏試探問道。
“王上傷口沒有保持乾燥,傷口有炎症,引發了反覆性出血!”軍醫攤開筆墨,“我立即開一幅消炎止血方子!”
阿戰神色放鬆,接過軍醫開好的方子:“有勞軍醫!”
“下官分內之事!”軍醫恭敬辭過二人。
“阿木,你速去抓藥,外祖這兒有我和姑姑!”初夏吩咐。阿木拿過單子揣進懷裡,對門口侍衛囑咐:“照顧好王上和郡主!”
拓勒遲雄一陣悶咳,喘了起來。初夏和阿戰奔上前,一左一右扶起他,替他拍打後背。拓勒遲雄緩緩睜開眼睛,看見二人,扯動嘴角。
“爹爹,歇著吧!有什麼話以後再說。”阿戰急道。
拓勒遲雄搖搖頭,抓住阿戰,有氣無力道:“阿戰,你送初夏到山主身邊!”
阿戰遲疑:“爹爹如今這個樣子,郡主和阿戰如何能離開?”
“待外祖身子好了,初夏再離開不遲,到時初夏一切聽從外祖安排,可好?”初夏接道。
拓勒遲雄猛地看向她:“不行!外祖這身子…怕等不及,兵馬又無法駐紮進山裡,若出事鞭長莫及,阿戰常年在山裡,熟悉山主足跡,她領你前去尋了山主,再齊齊回來!”
阿戰點頭,對初夏道:“爹爹所言甚是!你如今留下也幫不了什麼,摩向父子詭計多端,不如早去尋了山主,一切好有倚仗!”
初夏沉默片刻,方道:“如此初夏前去便是,外祖定要好好等著初夏回來。”
拓勒遲雄見她答應,面無血色的臉龐浮上笑意,阿戰侍候他躺下,他緊握初夏的手:“速去速回!”
“嗯!”初夏神色複雜。
阿戰拉起她,對拓勒遲雄道:“爹爹,您好生養著,阿戰這就帶郡主前去!”
初夏依依不捨地看向他,拓勒遲雄揮揮手,目送她們離去。
初夏跟著阿戰在樹林裡穿梭,山高林密,時近正午,初夏額上起了一層薄汗,她抬起頭,陽光透過樹縫打在她臉上,一時睜不開眼。阿戰停下腳步,看向她:“郡主累了?”
初夏搖搖頭,忽然發現身後動靜,她回頭,拓勒達爾帶著侍衛出現在後面。
“美人兒,這是要去哪兒?”拓勒達爾嬉笑道。
“夫君!”阿戰叫道。
拓勒達爾冷冷地看著她,猛地一馬鞭揮出去,阿戰臉上瞬時多了一條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