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與男人比力氣太難了,更別說當時李三達手裡是帶著兇/器的。
一個人圖窮匕見的時候,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就連他本人也不能預料到,自己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陳錦州自嘲地笑了笑。
別看昨晚舒曼不在家,可若不是他的因故,肯定留在院子裡,到時候撞上李三達……陳錦州目光沉了沉,覺得昨晚下手還是太輕了。
舒曼餘光瞥見,眼神跟著一暗。
她清楚知道陳錦州這人不是那多管閒事的人,雖說有時候看起來邪性,但絲毫不懷疑對方心裡有正氣。要說李三達這人的確算是活該。
哪怕陳錦州未明說昨夜的事情,但聯絡之前發生的事情,夜巡時李二達的異常,舒曼還是能猜到這幾次搞出動靜的人就是李三達。
要說陳錦州還是個傷患呢,明顯又是要躲著什麼人。除非是別人摸到家裡,否則輕易不會出手。偏那李三達不作不死,正趕上這麼一個殺將在。
就是不知道醒過來的李三達會不會找上門來。
舒曼倒是不怕,即便那李老婆子難纏一些,可這事總歸是李三達做事不地道,她是知青這個身份束縛住她不能回城,卻也是一道保護傘。
張隊長不會允許自己出事,而且明顯是佔理的情況下。
相反,她擔心的是陳錦州的存在被外人知道。
像是看出她的擔憂,陳錦州輕聲笑道:“放心。”
舒曼能放心嗎?
她站起身,翻出帶來的初中課本,搬著凳子坐到了院子裡。
陳錦州眼底滿是無奈,卻也是配合地呆在屋裡。
這一等就到了晌午,一直沒見有什麼動靜。
舒曼把凳子搬了回去,路過炕邊看著躺在上面十分愜意的陳錦州忍不住覺得自己發了瘋了把人帶回來。
可事實上,再回到那個夜晚,她再冷血也做不到見死不救。
做中午飯的時候,舒曼乾脆煮了幹米飯,怕不夠吃把之前閒著沒事那黃米去張家院子裡做的粘豆包也拿了幾個出來蒸。
這粘豆包別看不大,但此起來十分頂餓。
舒曼有時候懶得動,就直接幹啃,一個就十分飽了。
但見識過陳錦州的飯量後,看到他再吃了三碗米飯後又把三個粘豆包都啃了,不禁問道:“你跑兵團來是不是就是食量太大,家裡人吃不消啊?”這當然是笑話,就孟家那個情況也不可能看著親外孫餓肚子不是,何況兵團那裡吃得不錯,能有個八分十分飽的,可那是相對於別人而言。陳錦州在那邊絕不可能隨心所欲地吃飽喝足。
“你這是怕我把你吃幹抹淨嗎?”
舒曼惱,怎麼說話呢?
聽著這話怎麼就覺得是有背的意思呢。
陳錦州勾了勾唇角,示意舒曼去看那放在櫃子上的布袋子。
舒曼浩然正氣,身軀巍然不動,一副不受誘惑的樣子。
陳錦州莞爾:“不是擔心我把你吃窮了嗎?去看看。”
想著這還算句人話,舒曼心裡還是有那麼點尷尬,就像是腹誹別人的時候被抓了個正著的感覺。雙手卻是不自覺探了過去,她早對陳錦州出去一趟帶回來的布袋子感興趣了。
“開啟看看。”陳錦州十分主動。
舒曼心裡覺得怪怪的,但飯吃飽了沒事幹,下意識就順從了。
“這是……”花花綠綠的,呵呵,款爺呢。
“家用。”陳錦州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在小姑娘惱羞成怒之前,笑道:“拿著吧,這個月的不用就要過期了。我這個情況能去鎮上?”別是一露面,就被聞風而來的顧長城抓拿。
舒曼看了日期,的確是這個月的,只是這一疊裡面除了票證還有錢,不算多但也有38。5,這可比當了舒安多了20塊錢。
舒曼斜著眼睛看陳錦州,懷疑這只是明面上的錢,這個男人肯定私底下另有小金庫。心道怎麼說自己也算是照顧對方一場,不是有句話說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
舒曼俗氣,覺得這種事情用錢來抵十分合適。
她怕欠別人人情債,同樣也怕別人欠自己人情債,畢竟人心叵測。有些人總會因為欠人情提心吊膽,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以至於情緒走火入魔做出不堪的事情。
舒曼其實知道自己戒備心有些太過極端,這大概也是現代少數人的通病,但她暫時不願去勉強自己一定要做出改正,甚至在穿到原主身上後還有意放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