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炕上拱被窩的,哪有人樂意出來。
舒曼拉著蠢蠢欲動想去和小叔說話的喜子,跟著張大娘他們先回了張家。
一到家,張大娘就迫不及待地拉著張建設進屋,眼看著要脫他衣服了,舒曼忙避了出去。
張大娘見狀手中的動作一頓,懊惱地說道:“老婆子乾的糊塗事,別是讓大閨女燥上了。”
“大娘,你放心好了。你這不是擔心兒子嘛。”陳錦州嘴角微微彎起,他可不認為那個小姑娘這麼容易就害羞上。
晌午碰上自己不也是如此?
就張建設這張臉?還能比得過自己?
身體就更不用說了,有什麼好看的。
陳錦州嫌棄地看了一眼同樣是當兵的表哥,走出堂屋。
舒曼回到屋裡,有些猶豫地看著炕上的被褥,想著還是等回頭問問張大娘再說,若是張家其他人今晚回不來,就讓張大娘帶著春花和自己睡一個炕。
想到春花,舒曼拍了拍額頭,怎麼把她給忘了。
其實別說舒曼,只怕此刻張家其他人也不會想起。那喜子如今是有了當兵的叔叔,眼睛都跟狼一樣冒著綠光了。也不只是喜子,就剛才在曬場若不是家中大人攔著,其他孩子們也肯定要跑到張家來。
但張大娘的情緒,大家都能理解。
這一天下來,先是張秀秀的事情,後來是張隊長的事情,那一口氣一直憋著,哪怕最後壓回肚子深處,可也還是在。等見到張建設後,那股氣終於噴發出來了。
舒曼先去廚房灶上用小火燒著水,回頭大娘要用也方便。這才手裡捏著一根蠟燭往院裡去,才走出幾步,舒曼一個閃避,手中的蠟燭還是被奪了過去。
陳錦州洋洋得意地一笑,大白牙在黑夜中那個閃啊。
看得舒曼後槽牙都疼了。
“怎麼?你不記得我了?”
舒曼不理他,徑直往外面走去。
至於蠟燭,誰愛拿誰拿去,因著曬場那一出,普遍都睡晚了,基本上家家戶戶都還點著燈,這路也就不算黑。
雨夜中在密佈的森林中疾行的事情,舒曼也做過,當然是不懼怕這點漆黑。
就是身後那一直沒有停止的腳步聲,無端吵得人心煩。
“我說,你真不記得我了?”陳錦州看前面的小姑娘越走越快,仗著人高腿長,幾個大跨步,就並肩走在一起。
就這幾步,手上的蠟燭也穩得不行,都能把舒曼那對黑葡萄似的眼睛照出火來了。
陳錦州訕訕地移開蠟燭的距離。
差一點把人家的頭髮給點燃了,還怪不好意思的。
不過……難道真的不記得自己了?
他就這麼給人記不住?
“白天騎車的時候,我不是把你給撞了嘛。當時我跑得快,我那手一擺過去……”陳錦州對上舒曼的要吃人的眼睛猛地停住了。
舒曼往後退了一步,頓了頓又移開幾步後立刻快走了起來。
身後的腳步聲似乎沒了,才要鬆一口氣,又聽到不遠不近地墜在身後。
舒曼只覺得胸口那處,更加痛了。
一天之內被人碰了兩次,實在是夠了。
要不是確定對方不是故意的,也應該不是那種輕浮的人,早就一腳把人踢成太監,當然估計也是不能成功。
還有令人無語的是……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明明身上的血腥氣還那麼明顯,就這麼自如地行走,是不要命了嗎?
舒曼看到張建設後,自然不會懷疑這個人是壞人,想他周身的氣質,哪怕不是軍人只怕也是差不離的身份,特別是三個人中另外一個人是原書中的男主,孟海東。
孟海東這個人在書中的性格,舒曼並不是十分喜歡。
有些溫柔寡斷,甚至不太會拒絕人。
可有一點是好的,他的家人都是十分正直。
而這個陳錦州,叫孟海東表哥,正是舒曼聽都沒有聽過更是本不應該這個時候在紅旗村出現的人物。
舒曼本身的存在,對這本書本就是意外。
她已經儘可能小心遠離女主的身邊,打算安靜地過著自己的日子。
可現在又莫名出現一個陳錦州,就像兩個意外相撞,後果會如何,會發生什麼的化學反應,舒曼都不願意去想。
特別是在今天這個夜裡,不該出現的顧長城,不該出現的陳錦州以及不應該出現的自己。
不知不覺中,舒曼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