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其中還有家境不錯被拐賣的幾個孩子。
這次政府上那麼快出書面上的表彰,也有其中的家庭在暗暗出力。
至於底下那些事情,沒有放在明面上去說。
結果的話,舒曼不清楚,但估摸著應該收穫不小。
政府上出面的表彰,還是至少是省級上面下達的,縣城那邊的革委會主任識趣地直接做了表率除了給舒曼個人一些獎勵,也給紅旗村一些便利,公社那邊自然不能落後。
“就是可惜,這一次沒有錢了。”舒曼感慨了一句。
話音剛落,胳膊上就被杜鵑輕輕擰了一下:“錢算什麼,你這話可不能往外說出去。那可是讓人笑話的。”其實笑話還是輕的,說不得要被安一個藐視無產階級,被走資派思想侵蝕了的說法。
想想不放心,又問了句:“聽到了沒?知道了沒有?”
舒曼點點頭,輕聲說道:“我知道了。”
杜鵑這才拍拍胸脯,鬆了一口氣。
舒曼心裡感動,順著目光往上移,忽得愣了一下。
“你這襯衫挺好看的。”
‘“真?真的?”杜鵑聞言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袖子。
舒曼這才發現,好一陣子不見,杜鵑整個人變得怎麼說呢,穿著打扮不能說和白玉英比,那是比不了的,可也和鎮上那些學校老師一樣,洋氣許多。
身上是分體的一套的確良的襯衫和裙子,裙子到了腳踝那裡,布料的花紋不是那種大花小花而是時尚意味濃厚的黃色條紋。
“很有眼光。”舒曼由衷感嘆。
杜鵑更不自在了。
她聽出話裡有話,知道舒曼說的是人也是衣服。
“他前陣子得了假期回來,我們,我們算是定下關係了。”沒有表白,也沒有什麼浪漫的話,張建設黝黑的臉上浮現紅霞,手裡拿著裙子,磕磕巴巴說話的時候,杜鵑忽得覺得這樣也不錯。也不知道是不是兩個朋友不在身邊,當時她很慌張。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人的關係早已經有了定論。
“對了,他還問起你和錦州去哪裡了呢?我說你去出差去了順便回上海探親了,至於錦州不是在京城嗎?”杜鵑笑話張建設:“也不問問那位孟同志,我看他是沒話找話。”至於原因,肯定是因為和自己確定情侶關係了。
雖然想著的時候臉紅不已,心裡卻是同樣雀躍。
杜鵑和張建設的關係,沒有向眾人公開,但張大娘幾個人顯然是知道的。從張建設休完假回去後,張大娘更加不避諱了,好幾次都叫杜鵑去家裡坐坐,更別說李月娥有時候開著玩笑還叫起弟妹來著。杜鵑被羞了幾次,倒是慢慢鎮定下來。
“那可不得沒話找話,不然不就是木頭人了。”舒曼輕輕笑了笑,眼角餘光瞄向前頭的陳錦州,見他背對著自己悄悄點了點頭,又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算算時間,所謂的前陣子應該是孟海東從京城回去後的事情。
他們也是前後腳做的,中間隔了幾天,但只要一離開,孟海東很容易就得到訊息。同樣的,他們的去向,也應該清楚。
只是怎麼還讓張建設又來問一遍?
孟海東是覺得陳錦州故意拿自己做幌子來掩蓋他真正的行蹤嗎?
還是自己想多了,真的只是張建設沒話找話隨便問問而已,且只是他自己的想法,絕對沒有被人事前引導過。
舒曼懷疑是前者,但心裡希望是後者。
不管怎麼樣,之前看陳錦州和孟海東相處的模樣,他是真的把對方當成表哥,當成兄弟。孟家的情況再壞,可若是因此表兄弟也變成陌路。
那陳錦州真的是太可憐了。
杜鵑被鬧個臉紅:“不說他了,你書都買到了嗎?就是這些嗎?”她好奇地看了看面前那一摞用油皮紙包起來的方塊。
“嗯,好不容易找到的,為此我還去了一趟京城呢。”舒曼說著似真似假的話。
杜鵑聞言羨慕不已:“京城呢,我這輩子怕是都去不了了。”
“那可不一定,說不準若干年後,想去哪都能去。”就算考不上大學也沒有關係,改革開放後,只要不是死守規矩,一點也不願意跟隨潮流的人,哪裡去不得?哪裡不是一條好的路子。舒曼不敢說杜鵑和張建設能真的走到最後。
這已經脫離了書中杜鵑的歸宿,她無法得知現在的張建設是否就是杜鵑以後能相守一輩子的丈夫。但舒曼從這一次京城和上海的短暫旅途中,已經能窺探到改革的萌芽正在從冰凍的泥土層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