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地愛著她,就算她已經不在,依舊心心念念地想著她。如果是自己,死後或許連個祭掃的人都不會有吧。
傻女人,明明有那麼深愛著你的人,你為什麼就偏偏看不到呢?你的一時軟弱不僅讓一個母親沒了心愛的女兒,也讓一個孩子一輩子都享受不到母愛的蔭庇。
郝仁幽幽地嘆了口氣,回憶起跟外婆在一起的歷歷往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老了的關係,跟外婆在一起的時候她好像永遠都在回憶往事,而她回憶的重點永遠都是她那個苦命的女兒。雖然郝仁連媽媽長什麼樣都不記得,她卻比任何一個人更瞭解關於她的一切。
第一次穿上花裙子,第一次戴上紅領巾,第一次當上班幹部,甚至面對第一次例假手足無措的模樣……
雖然那個人已經不在,提起往事的時候外婆臉上的表情總是特別溫柔,彷彿穿透了時光的洪流,又看到了當初那個令她驕傲的小女兒。郝仁每次坐在外婆懷裡的時候總是希望她能一直保持這種溫柔的面容,可惜,每當話題牽扯到她,外婆的眼中總是忍不住會流下眼淚。
“當年她懷你的時候反應大,吃什麼吐什麼,於是她就吃了吐,吐了吃,有時我看著實在難受就勸她不要逼自己,她總是說就算再難受也不能餓著肚子裡的孩子。”
“所有東西里面她最愛吃的就是水果。她說水果吃的多,將來生出來的女兒面板好。你現在面板這麼白這麼好,就是當年她吃水果吃出來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女連心,還沒出生她就認定了你是個女孩。如果她還活著,你一定是她捧在手心如珠如寶的小公主。”
“幸虧她當初留下了你,要是沒有你,我這把老骨頭當初肯定就跟著她去了。只是我不在了,留下你一個人該怎麼辦才好。”
“不在了,哎,為什麼她偏偏就不在了呢……”
腦海中浮現出外婆彌留之際抓著自己的手死不瞑目的表情,郝仁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她也不知道到底是為外婆為媽媽,還是為被她們兩個孤零零撇在這世上的自己。
“丫頭,你哭了?”感受到她的異樣,呆子一臉關心。
“沒有,風太大,迷了眼!”這麼多小動物看著呢,郝仁連忙迅速擦了把眼淚。
郝仁準備繼續清除墓邊的雜草,揉了揉眼睛才發現周圍的雜草早已被清除一空,不僅不見半根草莖,連草根都被挖了出來。幾隻兔子正在那邊興致勃勃地享用這頓美妙的加餐,田鼠們聚在一起窸窸窣窣地啃著草根,感受到郝仁的目光,這些傢伙的動作不約而同地一頓。
“陛下,別哭!有事您吩咐,我們替您做!”離她最近的那隻灰兔伸出毛茸茸的前爪拍了拍她的腳背。
郝仁環顧四周,小動物們竟不約而同地點頭。以小動物的視角腦補了一番自己剛剛流淚的原因,郝仁頓時哭笑不得。這些傢伙該不會是以為自己是因為覺得拔草太累所以才哭的吧?
“謝謝你們!”郝仁既感動又糾結,只能俯下身摸了摸最近的那隻灰兔的腦袋。
掃完墓,郝仁轉身準備離開,走到一半想起裝水果的那隻塑膠袋還落在那裡,連忙轉身回去取。沒想到恰好讓她看到了小動物們偷吃貢品的一幕。難怪這些傢伙不急著走呢,原來是為這啊!
“啊咧,被發現了!”一隻小鳥正將腦袋埋在一個熟透的芒果裡面猛啄,見郝仁出現,連忙尷尬地用翅膀捂住了眼睛。
郝仁這一出現,不僅正忙著吃的小動物停下了動作,連正在為食物歸屬大打出手的那幾只也僵在了那裡。
“你們還真是積極,算了,你們吃吧!”貢品放在這裡最後也不過是化為塵埃而已,讓它們吃掉反而更好。郝仁大度地揮手讓它們繼續,甚至還從口袋裡掏出紙巾,替一隻被果肉糊了眼睛的麻雀擦了擦臉。
“Party Time!”郝仁話音剛落,空氣中便響起了一個奇怪而嘶啞的聲音。
聽到這聲字正腔圓的英語,郝仁這才意識到鳥群中竟站著一隻毛色鮮亮的金剛鸚鵡,這廝不僅英語流利,腳上還戴著刻著名字的腳環,估計是從主人家偷溜出來的。吼完,這廝竟然還熱情洋溢地跳了一段舞,看它那副激動的模樣,它家主人肯定也不是個安分的主。
奉旨開動,小動物們吃得更歡了。看它們吃那麼開心,郝仁把為了不傷害它們感情準備帶回家的那些作為禮物的松果土豆枸杞也拿了出來。
既然它們在這邊開吃,郝仁也不急著走了,準備留下來清理它們留下來的爛攤子,雖然它們會除草,郝仁卻不認為它們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