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組到處挖坑嚇人,幾個人也不敢分開行動,一致同意洛清的話,開始沿著河流往下游找。
漸漸遠離老宅,四周又變得安靜起來,不見一個活物。越往下走,佈景燈光越暗,那紅越來越濃,討厭的節目組還在草叢裡藏了乾冰器,繚繚繞繞的白霧瀰漫開來,四周都透出一股陰森森的鬼氣。
盛喬心想,營造這麼恐怖的氣氛,導演組不會又要搞事?
這念頭才一落,就聽見旁邊嘩啦一聲水響。幾人急忙忙看過去,只看到河面似乎有動靜,但光線暗什麼都看不清。
洛清拿出自己的手電筒,光束照過去,能隱隱看到河面漂浮著一片紅。
紀嘉佑往前走了兩步,想看清是什麼,突然又是嘩啦一聲水響,空無一人的河面猛地冒出來一個人。
大紅的嫁衣,及腰長髮,被水溼透溼漉漉貼在身上,她從水下站起身來,面容隱在長髮下,只緩緩抬起僵硬的手,朝他們伸過來。
洛清媽呀一聲,都破音了。
穿著紅色嫁衣的人開始朝岸上移動,伸出來的那隻手一直朝他們招啊招啊。曾銘嚇到臉色都變了,牙齒打顫地說:“走,走,快走!”
盛喬差點被嚇暈過去,一個字都發不出來,全身都在抖。
沈雋意大喊一聲:“愣著幹嘛!跑啊!這女鬼想拖我們下水啊!”
幾個人掉頭就跑。
盛喬雙腿發軟,真的是憋著一口氣在跑,就這麼跑了一段路,她突然停下來,喊他們:“不對,別跑,邏輯不對。”
幾個人見鬼一樣瞪著她。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考慮邏輯?
但盛喬本身就是越害怕腦袋越清晰的人,只有在最害怕的時候保持最清醒的頭腦,才能立即作出安全的自保措施。否則她之前也不會在鬼屋被嚇成那樣還能一字不錯地背出核心價值觀。
她不敢回頭看,只往身後一指:“她穿著嫁衣,是不是代表她是新娘?”
幾個人想了想,點點頭。
“我們的任務是找新娘,現在找到了,怎麼能跑?不把她帶回去,怎麼把方芷救出來。”
曾銘鼓起勇氣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新娘已經走上岸,正朝著他們緩步走來,那紅色身影在白霧中僵硬移動著,嚇得他魂飛魄散。
他急急道:“那還是人嗎?她剛才能在水裡藏那麼久,肯定早就淹死了。”
盛喬腦袋轉得飛快:“我們現在假設紙片人的腦洞成立,那我們剛才見到的那些人就不是真正的人。那和他們對立的,就是真正的人。新娘為什麼要逃婚?是不是就是因為她是人,而對方不是?她為什麼會藏在水裡,是不是因為紙片人怕水,她在躲避他們?”
幾個人面面相覷,都不說話。
盛喬繼續道:“我現在從兩點來作證我的推理。第一,方芷一直在下降的生命值,是因為她吃了這裡的食物,中了毒。人吃了正常的食物是不可能中毒的,除非她吃的,不是屬於人類的東西。第二,宅子開始有人是在那隻黑貓出現之後,按照老一輩的傳說,黑貓通靈,過則起屍。雞鳴代表天亮,貓則代表夜晚。”
幾個人被她的推論驚得一愣一愣的。
盛喬雖然分析得頭頭是道,但還是不敢回頭,畢竟那新娘的扮相實在太恐怖了,她朝後指:“現在有一個很好的辦法可以證明,就是問她。”
一陣沉默,紀嘉佑說:“我去問。”
他大步朝後走去,很快就走到新娘面前。
半天,幾個人聽到他喊:“新娘是個啞巴,不會說話!”
鬼還會啞巴嗎?只有人才會啊!
幾個人紛紛鬆一口氣,洛清遠遠地說:“姑娘,你把你頭髮弄一下,把臉露出來,你這樣太嚇人了。”
那新娘果然照做,露出一張白淨的小臉。她演技還是很好,看著幾人眼露恐懼,將一個可憐無助的新娘演得活靈活現。
盛喬也沒之前那麼怕了,走回去之後跟新娘說:“我問你,你點頭或搖頭就可以。”
新娘點點頭。
“這個鎮上的人都是紙片人嗎?”
點頭。
“你是人嗎?”
點頭。
“你是這個鎮上的人嗎?”
搖頭。
“你是被抓進來的?”
點頭又搖頭。
盛喬想了想,換了個措辭:“你是被人送進來的?”
點頭。
“成親之後,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