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罪,另外,就像你說了,你為自己的過錯付出的代價太大,因此,官方決定給與你一定的補償,你看一下,這是官方給出的幾個補償選項,你可以從中任選一項。”
凌音垂下眼睫,就著記事板看起來。
執法部給出的補償選項囊括了衣食住行,無論是消費點的補償還是居所乃至交通工具,看起來都算得上豐厚,十分誘人。
男人在凌音看記事板的間隙,又道:“你的公民等級在之後會重新恢復成三等,案底也會隨之清除,不會對你的日常生活和工作造成影響。”
盯著記事板彷彿看得投入的凌音,實則頭疼得厲害,眼前陌生的文字都出現了重影。耳畔男人的聲音也變得忽近忽遠,腦子裡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掙扎著,撕扯著……
尖銳的刺疼有別於之前異能增強時大腦悶悶的鈍痛,從剛剛……似乎是男人提及莫雅開始,一陣一陣的,疼得越來越厲害,幾乎折磨著凌音每一根神經。
“真的不需要我替你叫醫護員嗎?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男人擰著眉,略帶踟躕道。
忍過一陣疼痛的峰值,凌音輕輕吁氣,決然道:“不用。”
她的身體不存在任何問題,她大概能猜測到自己頭疼的緣由。
因為……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
老實說,其實凌音很不能理解原主的這份執念。
一個欺騙她,坑了她,甚至害她身死的妹妹,她卻執迷不悟,哪怕如今的她只殘存下少許混亂的記憶,這些記憶卻依然如活物一般放不下她的妹妹。
凌音深深蹙眉,在腦海中對那團許久都不曾作祟過的屬於原主的記憶道:她害死了你,你還念著她,還想要幫她嗎?
那團記憶如故混亂,卻在凌音的腦海中化成原主虛影。
一個與凌音面容相同,氣質千差萬別的女人。
——妹妹……
——阿雅……
沒有正常人的思考能力,即使化作虛影,它也依舊只不過是殘留在原主混亂記憶中的一抹執念而已。
原主最深也是最後的執念唯有她的妹妹莫雅。
只可惜,從辯護人的闡述中不難獲知,這個妹妹大概只把原主當作擋箭牌,一個任勞任怨的擋箭牌,而非至親的姐姐。
你說原主傻嗎?
傻,當然傻!
她將一顆心,短短十數年的人生全部寄託在莫雅的身上。
至死她心裡想的唸的全部是莫雅,這才讓殘留在這具身體裡的散碎記憶有這麼深的執念。
然而真心、真情容不得旁人看低、貶斥,凌音只是替原主感到不值。
辯護人對於案情的闡述一五一十、不偏不倚,可就算如此,異能增強的凌音還是從對方細微的情緒波動中依稀窺見了辯護人對於莫雅的一絲鄙夷。
是了,一個誘騙男人、攀附權貴不成,失手殺人,又將罪責全部推卸給自己至親姐姐的女人,換作是任何人都很難平常心看待她。
依照辯護人的說法,莫雅之所以會失手殺了A,蓋因A意圖侵犯她。
所以才說,莫雅的失手殺人是有正當防衛的成分在裡面。
但是,經過執法部人員的反覆核查,以及相關證人的證詞表明,莫雅和A早就混作一處,更有甚者在最開始一直都是莫雅在撩撥A。
辯護人沒有將其中的細枝末節全部說明,但凌音憑藉著這些零碎的訊息卻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大致弄明白了。
無外乎這個莫雅不知從何處得知了A工廠老闆私生子的身份,想要擺脫貧困現狀就一再勾引A。
她想以最小的付出獲得最大的回報,未曾想A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可能只是一個推搡,就是這麼巧,A意外死亡。
驚慌失措的莫雅,在短暫的六神無主後立刻想到那個對她百依百順的姐姐。
其後,面對滿臉淚痕,脆弱得不可思議的至親妹妹,原主全然忘記了其實她自己也不過就是一個柔弱蒼白的女人而已。
聽信了妹妹胡編的一派說辭,原主在當時對於自己那險些被人欺負的妹妹大概只有滿心的憐惜。
她的妹妹已經這樣可憐,她絕不能讓她的妹妹再去遭受牢獄之苦。
於是乎,原主這個傻女人就這麼被欺騙著,毅然決然的跑去自首,替她的妹妹頂了罪。
“我妹……”強嚥下險些又不受控制吐出的話語,凌音深吸一口氣,面對辯護人,勾唇笑問,“那麼,我現在已經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