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面面俱到,卻其實從出發點來看,她看待身邊事物的眼光,她遇事時的思維模式,根本就還停留在上個世界。
而事實上,她現在所身處的這個世界是全新的,任何超乎她想象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顯然她必須儘快轉換觀念,儘可能的去了解這個新世界的新規則並且適應它,否則……
想到不久之前病重得幾乎垂危的自己,凌音在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
執起噴瓶,調整噴口正對自己,凌音不無鄭重地按了下去。
然後,在噴出的白霧彌散開來前,她學著男人的樣子做了一個深呼吸。
一股沁涼的氣體竄入鼻腔,瞬時便壓下了鼻腔中的癢意,它又沿著呼吸道直入肺腑,胸口的陣陣悶痛也很快得以緩解。
凌音不禁微勾嘴角,露出一抹淡淡卻舒心的笑意。
男人一錯不錯木木地盯著凌音臉上轉瞬即逝的笑意,只覺那笑意就像他之前遊蕩途中偶見的一種不知名的小野花。那花很小卻十分清麗,迎著風還能嗅到雅緻的芬芳。
當然,男人實際上並不清楚碳基植物的基本結構,自然也就無從知曉那給他留下印象的部位是碳基植物的花朵,他只是單純覺得美麗。
緊握著手裡的噴瓶,凌音衝對面的男人道了一聲,“謝謝。”
毫無疑問,男人救了她。
男人似乎愣了愣,倏而看著凌音笑得更燦爛了。
男人看向自己的目光,讓凌音感到十分熟悉。
凌音異能中的動物好感度,既是對大部分動物有效,人這種高等動物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過成年人的心思都十分複雜,動物好感度在他們身上的表現甚微。尤其是在末世中,極致惡劣的環境磨滅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感,凌音甚至還得有意識的收斂起自己的動物好感度。畢竟對於一個城府極深疑心病又極重的人,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個人,讓他打第一眼就心生好感,想來他非但不會因此而親近對方,反倒會更加戒備吧!
也就只有在面對那些心思單純的稚童的時候,凌音的動物好感度才會展現出無往而不利的一面。
而此時此刻男人看向她的目光,恰恰正和那些受她動物好感度影響的稚童看她時的目光一樣,赤誠而熱切。
想了想,把玩著手裡的噴瓶,凌音開口問道:“這是什麼?”
男人毫不遲疑地答道:“氟氫瓶,即是壓縮的高濃度氟化氫氣體以及少量硫化元素,能夠有效的改善和調解我們的呼吸系統問題。十多年前,氟氫瓶被無良商家炒作,曾一度風靡全星系。其後,星盟衛生部一再出面闢謠,才遏制住這股風潮。如今市面上流通的氟氫瓶均已升級,其中新增了更多有益於身體的微量元素。而這種舊版氟氫瓶,現多被用於勘探行業以及星系邊緣駐防部隊。”
男人說話的聲音不高不低,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就好像是在照本宣科的機械複述一般。
話音落下,男人臉上先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彷彿難以置信剛才的那一番長篇大論是出自於他之口。
男人微微蹙了蹙眉,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他以前就知道嗎?可是他明明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啊?
完全沒有想到男人會給出如此詳盡的答案,凌音消化了好一會兒才應聲,“……哦。”莫名的有些語塞。
老實說,凌音這會兒是有些意動的。
但轉念一想到男人那強悍的實力,她又心存忌憚。
不過自來就沒有平白無故的好處。好處和風險一直都是孿生兄弟,相伴相生。
男人的強悍實力於凌音固然是威脅,但同時也是絕對的保障。
更何況男人明顯受到她動物好感度的影響。
思緒到這裡,凌音把玩噴瓶的手一頓,做下決定。
“要結盟嗎?”深茶色的眼中倒映出男人頎長的身影。
兀自凝眉深思的男人,像是沒有聽清,目露茫然地看向凌音。
就在凌音耐著性子準備再問一遍的時候,男人用力點了點頭,並且肯定道:“好!”
凌音眸中閃過一抹狐疑之色,她有些不確定這個看起來氣勢十足卻實則傻乎乎的男人是否真的明白她所說的結盟的含義。
男人卻只是咧著嘴衝凌音笑得開懷。
看著男人臉上極不協調,與他給凌音的第一印象截然相反的純良笑容,凌音終是洩了氣。
成吧,男人就一直保持這樣的話其實也還不錯。
反正在凌音看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