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此時正一臉煞白,全身脫力。
“呼、呼、呼……”凌音單膝跪地,嘴巴微張,不住急喘。
汗水從她的額角匯聚而下,滲入眼梢。
凌音不適眨眼,黑卷的眼睫因此沾上點點細碎水珠。
深茶色的眼瞳微動,露出爬滿張狂血絲的眼白,凌音穩了穩氣息,閉上嘴,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沫。
隨手抹了把臉上的冷汗,凌音抬起眼簾。
只見就在距離凌音不足五米的地方,正四仰八叉的躺著一名體格高壯的男子。可以看到男子的身上有數道明顯的刀痕,每一道都還在滲著血。
男子顯然已經死了,這從他脖頸上那條深而長的刀口以及身下大片黑紅色的血溏就足以判斷。
凌音盯著那灘還在不斷擴大的血溏失神片刻,收回視線,她悠悠的長吁出一口氣。
時間回溯到約莫半個小時以前。
凌音利用自己的異能向兩隻胖鳥求助,希望它們能幫助她找到水源和安全的棲身地。
溝通之初,並不順利,主要的問題還是出在人類與動物表達方式以及語言體系方面的千差萬別。即便凌音和兩隻胖鳥在溝通時用的並不是口頭交流,而是更偏重於意念共感,兩隻胖鳥在一開始卻還是表現得木木訥訥,理解得很吃力。
幸而凌音有著豐富的動物溝通經驗,加上無論是水源還是駐地對於大部分動物都是性命交關的要素,反覆嘗試著交流了幾次後,兩隻胖鳥總算是會意了。
之後,兩隻胖鳥扇動著小翅膀飛在前頭領路,而凌音則握著摺疊短刀披荊斬棘的尾隨在後。
許是這一路走得太過平順,削弱了凌音的警惕心。走到也就是凌音現在所身處的這個位置時,因為前後都沒有什麼擋路的灌木,凌音便把摺疊短刀闔上了。
兩隻胖鳥別看那胖胖的體型極不協調,在叢林間穿梭卻是很靈活的,反倒是凌音時不時的就會被雜草藤蔓纏上,拖慢了行進速度。所以就會出現這樣的現象:凌音走著走著,一抬頭,兩隻胖鳥已經飛沒影了,得等上一會兒,等到兩隻胖鳥發現找不見她的蹤影了,它們才會嘰嘰喳喳地飛回來。
彼時,又一次找不見兩隻胖鳥影蹤的凌音,無奈頓下腳步。恰在這時,她留意到旁邊的一叢雜草,綠色的小葉掩映著紅彤彤的果實,葉莖上還有明顯的細刺,看著很是眼熟。
正待要上前細看,附近的灌木叢裡冷不防躥出一道黑影。
一陣強勁的衝擊力襲來,凌音本能地交叉雙臂格擋在胸前,卻仍然被輕易地撲倒在地。
後背重重地撞上堅硬的地面,落地那一剎,凌音只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撞散了,兩眼一陣黑沉。
不等凌音從劇烈的撞擊中醒神,一隻粗糲大手猛地扼上她的頸項。
“呃……”
凌音不覺呻/吟一聲。
像是受到了什麼鼓舞,那隻大手陡然收緊,再收緊……
耳畔是自己隆隆的心跳聲與骨骼錯位發出的令人心顫的脆響。窒息感尚未到來,凌音只覺得疼,那種脖子即將要被擰斷的徹骨劇痛。
死亡的氣息忽近忽遠……
一緊牙關,凌音勉力右手一翻,只聽啪的一聲,摺疊短刀應聲彈開。
眼前黑雲未散,凌音實際上什麼也看不到,但是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握緊摺疊短刀的刀柄,凌音拼盡全力,對著身前狠狠劃出一刀。
這一刀威嚇的成分多過於反擊,在完全看不見的情況下,凌音對於這一刀的準頭並沒有報什麼希望。
不過或許是對方看凌音只是個身形瘦弱的女人,又偷襲成功,便想當然的以為不會再有變數,所以並未設防。壓在凌音身上的男人,只恍惚注意到眼角彷彿有白光閃現,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
刀刃入肉的實感傳來,凌音怔了怔,立刻回過神。
脖頸上的力道一鬆,她就勢送出兩刀,並果斷翻身而起,連連後撤,迅速拉開自己與偷襲者之間的距離。
甩了甩腦袋,雙眼視力恢復,凌音總算看清了偷襲者的模樣。
面前的男人將近有兩米高,渾身虯結的肌肉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形怪物。
此時,男人捂著被凌音胡亂劃傷的手臂,臉上的表情猙獰而憤怒,“臭娘們,我要殺了你!”
話音未落,男人已經毫無章程的再一次撲向了凌音。
凌音的戰鬥經驗和她的動物溝通經驗一樣豐富,她只一眼便看出男人的本質其實是個色厲內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