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去浴間。”
杜若在塘邊兒愣了一會兒,方彎腰把地上的衣裳拿了起來,水桶裡已經撈了兩條大青魚,足夠他們仨晚上吃的了。
杜若一手提著木桶一手抱著衣裳,回來先把衣裳泡在盆裡,便去收拾青魚,山裡的水好,養出的大青魚柔嫩肥美,沒有絲毫土腥味兒,不用過油煎,只收拾乾淨,調好汁把魚直接下到鍋裡慢慢燉就是最好吃的,這法子雖簡單卻破費功夫,好在這會兒還早,燉到晚上正好。
魚入了鍋,杜若便挪了大盆在籬笆下洗衣裳,打上皂角搓了搓,忽聽後頭浴間傳來多多的笑聲,四歲的多多聲音清亮,笑起來格外好聽間雜著陸景天有些粗獷的聲音,陸景天的聲線有些低,大約是沙場上歷練出來的,說出話來乾淨利落卻又氣勢十足,跟他的人一樣,即便兩人坐榻上那樣親密的事,他也是一板一眼的,跟一頭只知道往前衝的蠻牛一樣,所以自己過去叫他蠻牛實在是非常貼切,蠻牛哪懂得什麼叫溫柔啊。
但今天的聲音聽起來卻有些不一樣,有些溫柔寵溺,像個最普通的父親。
正想著,忽聽多多喊了一聲:“媽媽幫我跟爸爸拿一下衣裳好不好。”
杜若方才回神,把衣裳晾在籬笆上,進了屋才想起來,自己來這兒是臨時起意,只拿了自己的幾件換洗衣裳,多多的都留在了陸府,現做也來不及,便尋了一條大布巾,想著先裹著身子,這會兒日頭好,那晾在籬笆上的衣裳,一會兒就能幹,等多多睡一覺起來就能穿了。
拿著大布巾出來,卻想起還要給陸景天拿,總不能讓他光著出來,陸景天常在山上住,自己剛住進來的時候,就發現衣櫃裡有陸景天的衣裳,想必他以前是住在這間屋子。
杜若從衣櫃裡拿了一件家常的袍子,裡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