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這麼肆無忌憚的用神識掃蕩萬劍門; 甚至還想衝破她的禁制,依仗的不過就是他來自上界,比這天玟界的修士的神識都要高,料定不會有人查覺罷了。
可他卻偏偏算漏了一點。
她可不是天玟界的土著,更有太乙玄仙的神識,比他這玉仙級別的神識高了兩級,想要不驚動對方就順藤摸瓜找到他的藏匿點,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
於是就在墨沉暝還在用神識和她門外的禁制鬥智鬥勇的時候,容昭已經帶著大白悄無聲息的摸到了他的落腳點。
這是座平常的兩進小院子,往前走轉個彎不到百米就是城門,四周院落稀疏,不算偏闢,但更談不上繁華,卻是剛剛好。
既不會太引人注意,又極具隱秘性。
最重要的是,前後左右四通八達,極為方便逃逸。
抬起頭又看了看天空,月亮不知何時躲進了雲層之中,只餘下幾顆星子稀落的掛在上面,映出寡淡的點點星芒。深夜的大風將周圍的樹木刮的“簌簌”作響,那搖擺晃動的樹枝仿若鬼爪,隱在暗處擇人慾噬。
正是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雙手飛快的舞動,一個接一個的法訣瞬息而成,眨眼間便組成了一個玄奧神秘的圖案,古樸又深奧。
“去。”容昭素手一指,那散著瑩潤光輝的法陣突然瞬間光芒大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罩住了整座院子。
隨後猶如絢爛的煙花一般一閃而逝,消失在了重重夜幕中,快的彷彿剛剛的一切只是錯覺。
想了想,又從空間裡取出一點深紅色的星芒,撒了上去。
但仍有兩方人馬注意到了這處的異常。
容昭對著朝這裡飛快趕來的執法堂的弟子傳音:“這裡不用你們過來了,我會處理的。”
趕到半路的執法堂弟子聽到耳邊的傳音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一個個的都剎住了腳步,乖乖的原路返回去了。
有大師兄在,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一方人馬聽話的退回去了,另一方人馬卻是緊鑼密鼓的準備往外衝。
在發現四周都被人下了禁制,不管是土遁、飛天還是空間傳送符都不管用了的時候,一個面貌忠厚的中年漢子瞬間急紅了臉,對著屋內的俊美邪肆青年焦急的道,“君上,我們被人困在這個院子裡了。”
“慌什麼。”青年抬起了那雙血紅色的眼眸,冷冷的掃了驚慌失措的屬下一眼,從容的提步從屋內走了出來,站到了院子裡。
青年的臉色雖然鎮定,但是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長眉微微的蹙起,薄唇緊抿,掩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頭,整個人渾身氣勢緊繃,並不像他嘴上說的那麼淡定。
外面的異常他早在光芒綻放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然而令他心驚的是,他發現自己散出去潛入萬劍門,查探容昭底細的那股神識收不回來了。
就好像陷入了一團黏著的膠水中,怎麼掙扎也掙脫不出來。
吱扭!
緊閉的大門被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從外面輕輕的推了開來。
緊接著一隻雪白的長滿了絨毛的小短腿邁了進來,隨後是第二隻腿,第三隻,第四隻,直到那雪白嬌小的一團完整的從黑暗中站到了他們眼前,這些冷血狠辣的魔在這一刻都有些微微的愣神。
媽的,這麼緊張的氣氛,這麼陰森的背景,你特麼進來的就是一隻狗?!
話說這是條狗吧?
“呵,愚蠢的魔。”看到對方臉上露出的顯而易見的表情,大白矜傲的抬起下巴,自下而上的睥睨著他們。
別問她一隻披著狗皮身高不及對方小腿的饕餮怎麼自下而上的睥睨對方,容昭也不知道。
但是,這大概是饕餮一族自帶的強破天際的氣場?
反正對面的一群魔都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連她進來都沒注意。
哦,還是有一個魔注意到了的。
“你就是容昭?”雖然沒見過,但是墨沉暝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那就是他要找的人。
“對,我就是容昭。”容昭矜持的點了點頭,這沒什麼好隱瞞的,且,她也不想隱瞞。
“哼,你膽子倒是不少,還沒等我找你算賬,自己到先送上門來了。”墨沉暝冷笑了一聲,放狠話。
容昭用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著他,片刻後,才慢慢的開口,“我說,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誤會了?”
墨沉暝:“嗯?”
容昭指了指身前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