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取巧”的百姓之後,第二個第三個就出現了,讓關山百姓拿出手底下的糧食來養活難民不容易,但要是互利互惠的話他們還是樂意的。
百姓們在僱傭難民,官府也在僱傭,不過僱傭來的人不是在修水壩就是在修路,這兩樣比起來其實更累一些,不過吃的也好,是兩頓乾飯加兩個餅子,只是官府也挑人。
不只是官府,關山的大門大戶不知道為什麼也齊齊發動了,有也是修路的,也有修建山莊的,更甚者還有在自家的土地上搭建小水庫的。
不管是哪一種,只要不是苛待難民,與國有害,官府對此都是睜一隻眼閉只一眼。
對官府百姓和那些富戶而言,這是花了最小的錢買到了值得的人力,對於難民而言,這大災的年成他們願意花力氣的話還能養活自己,養活家人,倒是讓許多難民生出了留在關山的想法,一時之間難民雖然是多了,關山卻一派熱火朝天的繁榮樣子。
其實不只是難民想要留下,章元敬也有些想要把這些人留下來,關山的百姓實在是太少了,地廣人稀,不說過度開荒,許多地方大片大片的荒地被雜草佔據。
若是這些人能留下的話,關山的人口急劇上升,那幾年之後稅收必定也大大客觀。
只是把人留下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現在看著還好,那是因為有三方共同發力的緣故,只是過兩三個月事情幹完了,那些難民的口糧要從何而來。
若是明年風調雨順,章元敬倒是還能從外部調糧,將糧種發下去,但若是繼續幹旱的話,怕是關山本地都會有問題,這些難民就會成為最大的不穩定因素。
為此,章元敬愁的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偏偏他不想吵到了懷孕中的妻子,有時候就這麼閉著眼假睡了一晚上。
孔令芳是多麼細心之人,對此哪能不知道,只是她心中擔心卻毫無辦法,只能將夫君照顧的更加無微不至,不讓他再為生活瑣碎之事擔心罷了。
這一日,章元敬正在巡視修路的情況,修路的事情其實他早就想做了,只是一隻騰不出手來,關山的商路十分重要,若是能修的暢通也不容易。
兩頓乾飯兩個餅子,太平年間哪裡能招到人,要知道去年修水庫的時候一個月就得付出一兩銀子的高價,才讓關山當地的百姓興沖沖的走出家門。
但對於現在的難民而言,這已經是實實在在的好東西了,不說那乾飯,光是餅子就又大又厚的一張,敞開吃一個餅子也能半飽,要是撕開了扔到鍋子裡頭就能變成一大鍋的糊糊湯,不說味道怎麼樣,但是頂餓啊。
章元敬掃了一眼難民的狀態,一個個雖然面黃肌瘦的,但看著精神頭還不錯,有幾個甚至比上次見到的時候胖了一些,也不是胖,只能說不再像個竹竿兒了。
跟著的王主事心知章元敬最為重視百姓,低聲說道:“咱們給的糧食向來是最好的,不說別的,分量足夠了,帶回去加一些東西熬一熬的話,四五個人也能吃飽。”
章元敬點了點頭,知道手底下的人還是賣了力氣,他一邊走一邊看,抬頭看見不遠處山底下也是一片熱鬧的場景不免皺了皺眉頭。
王主事一看,也說道:“這錢家不知道怎麼想的,這個時候還要蓋什麼溫泉山莊,雖然王爺沒說話,但真是一點兒眼色都沒有,怪不得老百姓都罵姓錢的摳門。”
這錢家就是當初與孔家定過婚的錢家,鎮北王爺開了口讓富戶招攬難民,說了不拘讓去做什麼事情,但有眼色的人家通常是修橋鋪路,為自家蹭一些好名聲。
但是錢家倒是好,請了那麼多人居然就為了修什麼溫泉山莊,如今王爺隱忍不提,但誰不知道城中多有對錢家心生不滿的。
章元敬倒是並未接話,只是說道:“他們願意請人就好,一家就抵得上其他三家,其他的現在並不重要。”
左右他也不指望錢家幫著關山做基礎建設,不過想了想,他還是提醒道:“時不時派個人過去看看,別讓他們糊弄了難民。”
王主事自然沒有不答應的,兩人走著走著,章元敬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抬頭朝著那邊看去,跟著走了幾步卻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多心。
不過他向來是個謹慎之人,低聲問道:“王主事,那邊的百姓可有登記過?”
王主事點了點頭,說道:“凡是逃難過來的,有親戚的親戚做了擔保,有戶籍的登記了戶籍,什麼都沒有了的也仔細做了登記,但凡是落單的都仔細派人盯著。”
關山是邊疆的軍事重地,比起內政,王主事對排查奸細的事情倒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