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還是看她忙的團團轉,一會兒吩咐這個,一會兒囑咐那個。
眼見妻子挺著五個月的大肚子還在忙碌,章元敬倒是放下了前頭的事情心疼起來:“這事兒讓她們來做就好了,哪裡還要你盯著。”
看見章元敬提前回來,孔令芳倒是有幾分驚喜,這一年的功夫自家夫君就沒有閒下來的時候,原本以為入冬之後能夠歇一歇,誰知道又出了難民的事兒,恨不得一天能有十三個時辰可以用,有時候一日三餐只能在家吃一個早餐,回來的時候孔令芳都睡著了。
聽著夫君體貼的話,孔令芳倒是露出一個笑容來,帶著幾分嗔怪說道:“這麼點事情哪裡會累著,什麼都不做的話人都要生鏽了。”
她伸手親手接過章元敬的披風,才笑著問道:“夫君,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章元敬頓了一下,卻不好把雷如也的事情告訴家裡頭,只是笑著說道:“好些時候沒有陪你們用飯了,要是再不回來的話,怕是都要認不得我嘍。”
孔令芳噗嗤一笑,正要說話,卻聽見身邊的香亭清脆的說道:“大人這話說的,咱們忘記誰也不能忘記您啊,老太太和太太可是恨不得一天提八百遍。”
章元敬聽了也笑起來,想到自己竟有小半個月沒有好好的陪過祖母,倒是有幾分愧疚,原本當官是為了家裡人能活的更好,現在反倒是連陪伴的時間都沒有了。
不過他到底不是那麼糾結的人,感嘆了一聲就笑著說道:“關關,不如我們去陪祖母和母親說說話,咱們一家人也好久沒有坐下來聊聊天了。”
孔令芳方才神色微微一變,這會兒卻很快回過神來,就順著章元敬的攙扶慢慢往中堂走,一邊走一邊說道:“也好,祖母和母親確實是思念的很,不過卻礙於公事兒,不敢貿貿然耽誤了夫君辦公,這會兒過去,她們必定是開心的。”
等他們一走,香雲冷眼瞧了一眼香亭,眼中帶著幾分嘲諷。別人看不清楚,她們幾個貼身伺候的難道還不明白,自家大人壓根沒有那個意思,不然的話夫人肚子這麼大了,何必每天還睡一起,甚至有時候為了方便睡書房,也只讓那個餘全伺候。
這邊章元敬難得忙裡偷閒,那頭鎮北王府卻情勢緊張,章元敬是個聰明人,雷如也要見鎮北王,他也沒把人直接帶過去,而是先跟鎮北王通了氣,這才把人送了過去。
對於此事,他除了在城外把人帶回來之外,其餘的一律不摻和。
雷如也還穿著章元敬的衣服,人還是瘦,但精神氣似乎已經回來了,當年雷家三少的模樣有幾分重現,只是曾經的風流如今成了滄桑,到底是讓人感嘆物是人非。
鎮北王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人,他與雷家打過交道並不多,不過也是曾經見過這位雷家三少的,曾經宮廷的大宴上,這位意氣風發的模樣他還牢記在心。
鎮北王比了個請坐的手勢,雷如也也沒有推辭的坐了下來,兩人面對面坐著,自有一番氣勢較量,但是很快的,雷如也就收斂了自己的姿態,甚至是帶著一種目的性的放低了自己的姿態,低聲說道:“王爺,許久不見,舊人可曾安好?”
鎮北王微微挑眉,他可不記得自己與雷家有什麼舊人,倒是雷如也笑了笑,提醒了一句:“王爺府內的安側妃,論起排行來還是雷某的表姐。”
安側妃出生安家,乃是先帝賜婚下來的,在鎮北王府中也有幾分臉面,安側妃的外祖母倒是出生雷家,但這關係已經離得很遠,當年雷家興盛的時候可從未走過這門親。
面對鎮北王爺的沉默,雷如也也並不覺得難堪,繼續說道:“雷家落難,雷某想到遠在關山的表姐,這才投奔而來,還請王爺能夠收留。”
這話就更加奇怪了,雷家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名,這會兒他來投奔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姐,這裡頭的條理是怎麼都說不通的,鎮北王也不可能相信。
鎮北王不耐煩兜圈子,直截了當的說道:“雷如也,廢話少說,只是這事兒的話,犯不著大費周章的求見本王吧?”
雷如也笑了一下,忽然起意問道:“莫非章大人在王爺面前說道了什麼?”
鎮北王冷哼一聲,淡淡說道:“你也不用挑撥離間,若是不信任章元敬,本王也不會重用於他,如今雷家已滅,你千里迢迢的趕過來,總不會為了文賊辦事吧?”
提起文閣老,那雷如也的眼中終於露出幾分刻骨銘心的仇恨,抄家滅族的深仇大恨已經刻畫在他的心底,這輩子都不可能消失。
雷如也沉下臉來,抬頭看著鎮北王爺:“王爺心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