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轉開話題,老夫這次過來是為了那什麼圍海養魚的事情,章大人有何解釋?”
章元敬笑著喝了一口茶,還說道:“孟大人真的不嘗一嘗嗎,這是連海自己產的海茶,口味與綠茶紅茶截然不同,一開始喝的時候有些不習慣,喝的久了,倒是覺得別有一番滋味。”
孟知府自然也知道海茶的,不過在他看來最好的自然還是龍井碧螺春那種名茶,海茶真要是好喝的話怎麼會籍籍無名,再說此時此刻他也根本沒心思喝茶。
再次拒絕了章元敬的好意,孟知府似乎更加惱怒了:“章大人,事關重大,請別顧左右而言他,這招數對本官是無用的。”
章元敬卻拍了拍孟知府的肩膀,笑著說道:“孟大人何必這麼暴躁,有話咱們就好好說,您親自過來,不管是什麼話本官都會好好聽完的。”
他的態度越是和善,孟知府卻越是生氣,若不是還有幾分理智在,怕是要站起來怒吼了。他好不容易壓制住自己的怒氣,才說道:“章大人,本官聽聞你讓沿海一帶的漁民圍海養殖,這不是亂來嗎,大海那是什麼地方,浪潮一衝,百姓們的辛苦不就白費了?”
章元敬卻笑著說道:“孟大人不必擔心,此事由本官一力負責,絕不會苦了百姓。”
孟知府卻罵道:“既然明知道是亂來,章大人怎麼能一意孤行?您這是用百姓的苦難,滿足自己的慾望,若說的難聽點,這就是魚肉百姓。”
聽到這話,章元敬的臉色也陰沉下來,他慢慢放下茶杯,冷冷的看著孟知府,一直看到孟知府冷靜下來,才冷笑了一聲淡淡說道:“孟大人,飯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
在孟知府面前,章元敬第一次露出冷酷的表情來,甚至帶著一種尖銳:“本官拿出自己的銀子來,願意讓當地的百姓在閒暇時間找一份能夠餬口的工,此事何錯之有?”
“孟大人,你自己拿不出銀子來補貼百姓,莫不是也不允許本官這麼做?”章元敬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圍海一事的風險本官自然知道,但既然百姓只得到了好處,虧損一概由本官承擔,你又有什麼好說的,莫不是孟大人也願意出銀子搭把手?”
一連串的話讓孟知府面無人色,這章元敬幾乎是踩著他的臉面在罵人,一邊是說他家裡頭沒錢,一邊又是諷刺他幫助不了百姓。
孟知府氣的臉色發白,偏偏章元敬還不依不饒的說道:“本官知道孟知府一貫是清貧的,但清貧了自己,好歹也得讓百姓富裕起來,否則你就是餓死了全家人,又有何用?”
“咱們為官之人,總得為百姓們做一點實在的事情,如今我樂意話自己的銀錢,為連海當地的百姓找一條生路,孟知府莫非還要阻著攔著不成?”
章元敬眼中帶著譏諷:“若孟知府執意阻攔的話,本官怕是要認為,知府大人為了自己的清名,竟是連百姓都不顧了,竟是個沽名釣譽利慾侵心之人!”
“你,你,你!”孟知府幾乎是跳了起來,怒罵道,“你這是汙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陛下也不會相信你的妄測之言,本官要上奏陛下,請陛下主持公道。”
章元敬卻並不如孟知府期待那樣的驚慌,反倒是淡淡說道:“公道自在人心,孟知府想要做的話就去做吧,本官就不留客了。”
兩個人不歡而散,章元敬卻並不在意,反倒是孔文聽說了之後有些擔心,低聲勸道:“雖然這個姓孟的有些煩人,但官名卻十分不錯,若是他真的上奏朝廷,陛下說不定會聽進去,這樣豈不是對咱們不利?”
章元敬笑了笑,只問道:“是他了解陛下,還是我更加了解陛下?”
孔文一聽,自然說道:“那當然是姐夫你了,朝中誰不知道,您跟顧廷安顧大人,那就是陛下肚子裡頭的兩條蛔蟲,有啥事兒跟著你們走準對。”
章元敬瞥了他一眼,孔文連忙嘿嘿一笑,假裝方才的話不是自己說的。
章元敬也就沒有追究他把自己比作蛔蟲的事情,繼續說道:“既然我更加了解陛下,你怎麼知道,我是不是故意氣他,讓他寫奏摺參我一本的呢?”
孔文兩隻眼睛都在冒圈發矇,奇怪的問道:“姐夫,你這不是自己找打嗎?”
章元敬拍了一下他的額頭,也沒解釋自己為何要這麼做,只是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阿文,你要記住,在官場上有人參你不可怕,可怕的是陛下讓人參你。”
219。參你一本
自從章元敬離開京城; 每三日一次的小朝會似乎變得更加熱鬧起來,誰都知道這位章大人能辯,會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