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帝有心的話,說不定也會出現。這可是這群新科進士第一次出現在人前,自然是無比重視的。
安從容也點了點頭,顯然也沒把方才那點小事兒放在心上。
走了幾步,章元敬略停了停,低聲問了一句:“蘇兄那邊,會不會”
安從容一聽便明白過來,知道他心中擔心安從容沒進三甲,心中不悅,便安慰道:“放心吧,出榜之前,守則就找我談過,說他知道自己這次無緣三甲,若能進二甲已是幸運。”
章元敬的腳步一頓,大約明白在出榜單之前,蘇守則必定已經接到了一些訊息,所以才會有這番話,或者說,在看見皇帝考題的時候,他心中已有幾分感覺了。
蘇守則的訊息從哪裡來,大概是文閣老,那麼蘇守則接受了這個事實,文閣老也就這麼平靜的接受了嗎,從朝中的狀態不難看出,這位太師可不是多麼隱忍的性格。
章元敬卻不知道,這會兒的文閣老確實是大發雷霆,文家的人都知道,如果這位閣老聲色俱厲,把脾氣發出來,那倒是沒有什麼大事兒。一旦他憋著氣,面上看起來風輕雲淡,那麼他們就要小心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位閣老就會憋一個大招。
這會兒,文閣老正拿著一把剪子,慢悠悠的剪著一顆盆栽松,咔擦咔擦的剪刀聲音,卻讓旁邊伺候的侍女臉色發白,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來。
從外回來的蘇守則見狀,低聲叫了一聲老師,文閣老撩起眼皮子,輕輕問了一句:“回來了,怎麼樣,熱鬧嗎?”
蘇守則心中斟酌了一下,低聲說道:“每次殿試結束,必定是熱鬧的。”
文閣老卻嗤笑了一聲,淡淡說道:“是啊,陛下會挑人,倒像是看著臉選的,老百姓能知道什麼,看見點顏色便簇擁著往前,卻不知道這幾人有沒有真本事。”
說到這裡,他繼續修剪起來,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探花郎胡享運是貧寒學子,才華或許有,卻是個心胸狹隘小肚雞腸的,這樣的人一旦得勢,哼,倒是有好戲可看。榜眼安從容倒是世家子,可惜了,不是個有心向上的,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掛印而去了,至於章元敬”
蘇守則微微抬頭,看向文閣老,文閣老停了停手,說了一句:“我倒是有幾分看不透,如今看來,至少是個聰明的,既然是聰明人,就知道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陛下莫不是以為,一個剛入官場的新人能有多大的作為不成?”
到底是有幾分情誼在,蘇守則忍不住說了一句:“老師,章元敬是個可造之材。”
文閣老微微笑了一下,道:“是嗎,既然這樣,那就招攬進文派吧。陛下以為他欽點的狀元,就會一心一意跟著他,這可不一定。”
說完這話,他略想了想,便道:“老五不是還有個庶女待字閨中,我文家倒是不怕多一個狀元女婿,既然你與他有幾分交情,守則,不如就你去問問吧。”
蘇守則有些皺眉,拿不準這事兒是好是壞,文家老五,其實是文閣老最不成器的一個兒子了,別的本事兒沒有,兒子女兒倒是生了一大堆,光是他一個人嫡出庶出的女兒加在一起得有十幾人,庶出的庶出,雖是文家女,但也不太吃香。
就蘇守則看來,章元敬完全值得娶一個更好點妻子,但如今文閣老開了口,他也不敢忤逆,只得先應承下來。
文閣老做了決定,倒是冷笑起來:“希望陛下知道這樁婚事的時候,還能穩得住,也不枉費那姓雷的日夜教導,沒白費了先帝的一番苦心。”
106。逼婚
章元敬回到租房; 餘全果然已經準備好了熱湯,就等著他回來就能洗刷; 他看著心笨; 手倒是巧,一會兒功夫章元敬又是那個風度翩翩的狀元郎了。
章元敬洗了把臉,聞了聞還是覺得衣服上都是香味兒,無奈說道:“剛開始還好,這會兒都有些竄了味兒了; 可真不是那麼好聞。”
餘全不懂竄味兒不竄味兒; 他這會兒高興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兒,壓根聽不見章元敬的抱怨; 還說道:“少爺,方才我也出去看了; 你騎在高頭大馬上可威風啦; 大家都說了,這些年看下來; 就屬您的狀元郎出色。”
可不是嗎,往年都是半老頭子了; 也沒啥好看的,好容易來了一批年輕的多新鮮。
餘全也不知道打哪兒看過,反正整個人都興奮的不行,一邊說家裡頭老太太知道了肯定會高興; 一邊又說說不定家裡頭已經在準備親事了; 等少爺回去就能成親; 到時候大登科小登科放到一塊兒,可不就是雙喜臨門。